“我……我想办法,一定让官人吃肉喝酒,我……”
李如烟抬眼看向李振,眼眶通红,说话都带着哭音。
“我不吃酒肉,只是看你辛苦。”
李振起身,身手抱住李如烟。
李如烟在李振怀中吓的发抖,哭都停了。
往常前身一旦对李如烟露了好脸,一定没憋什么好屁;不是要骗她的嫁妆,就是让她回家要钱。
若是不从,那就是变本加厉的拳打脚踢。
今天如此,肯定又有事了。
“你别怕,我想通了,以前都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你……呜呜……官人……你又在外面借了多少钱?”
“我的嫁妆都没了,家里的哥哥说了,以后不让我再回去,死在外面他们都不管了。”
李如烟哭的梨花带雨,李振一阵惆怅。
“你放心,我没在外面借钱,也不是让你回娘家要钱的。”
李如烟闻言一愣。
“真的?”
“真的。”
李振真诚开口,怀中的媳妇,算是他来这个世界唯一的慰藉了。
“好,我相信你。”
李如烟怯怯的点头,爬在李振怀中不敢动。
李振花言巧语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李如烟的信任,换来的都是变本加厉。
可每一次,她都愿意相信是最后一次。
咚咚。
正此刻,院门轻响,李如烟赶紧从李振怀中出来,转头去开门。
“旺……旺福叔,您咋来了?”
李振抬头,便见一个一身青色长衫的老者正站在没口,笑吟吟的看着李如烟。
“这不有事来找你当家的,在家吧?”
说完一抬头,正好对上李振的目光。
老者是东正乡乡正,刘旺福,东光县胥吏。
负责整个东正乡的税赋征收,连带放贷谋利。
靠着手上的权利和便利,消息灵通,谁家交不上田税,便上门放贷,典型的笑面虎。
靠这手段,刘旺福在东正乡几个村有几百亩地,妥妥的地主。
“李振大侄子,你这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嘛。”
刘旺福又看了李如烟一眼,笑眯眯的走进来,也不用李振说话,自顾自的坐在院中的圆凳上。
“旺福叔,有……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我家官人刚能下地,你别……”
李如烟上前几步,瘦弱的身躯挡在李振身前,竟有护着李振的意思。
“你个妇道人家,拍不了板。”
刘旺福脸上带笑,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放在桌上。
李如烟低头去看,立刻眼前一黑。
李家村李振今借刘家屯乡正刘旺福银钱二十贯,一月后连本带息偿还二十五惯;以家中祖宅,李家村西坡五亩水田,娘子李如烟为质。
签名,手印,时间应有尽有。
看着这些,李振眉头紧皱,心理砰砰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