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苏珊家,橱柜最上面有个标着红色十字的箱子,把它拿过来。”
回忆某次小型巫师麻瓜交流会的内容,我用干燥得裂开的嘴唇告诉马尔福步骤:“脱衣服……然后包好……”
我只想着能止住血就好,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口到腹部的狰狞伤口对一个养尊处优的小贵族有多大的冲击力。马尔福的手颤抖着把最后一道绷带绑紧,他楞了一会,然后突然冲出房间。逐渐陷入昏睡中的我依稀听见呕吐和冲水的声音。
后来我又被叫醒了几次,有人掰开我的嘴灌进大量不知名的液体,如果被呛到了我就立刻不客气地把东西全吐出来,反反复复,直到那些液体顺从乖巧地接近我咽喉,我才配合地吞咽,然后哼哼两声,露出‘昏迷也要折磨你’的欠揍表情。
引号里的话是由马尔福转述的,当时我正忍受着向40c突进的高烧以及失血过多的虚弱,连用眼神示威的力气都没有。
反观马尔福,手指在键盘上欢快地跳跃着,时不时抬头吃一口邻居送来的慰问品。
等他想起我还没吃午饭,估计是他升级之后的事吧?
唉……仰人鼻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红毛受伤了教授下手好狠==
暴露了
stupidisasstupiddoes
傻人有傻福。
双胞胎出品的复方魔药再好,也是有时限的。
睁开眼看到马尔福琢磨着从哪里下刀子才好的险恶目光,我宁愿自己再昏过去一次。
“我原本有很多疑问,比如你怎么和救世主认识的,又比如通过哪种手段查出了他原来的住址。现在看来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对不对,韦斯莱家的穷鬼?”
喉咙火辣辣地疼,我为难地看着他。
——现在要水喝他会不会直接把我弄到浴缸里淹死?
用视线扫了眼胸口,白花花一片,比昨天的红色让我镇定很多。
他跟着我的目光,大概明白了我的暗示,不甘示弱地冷笑:“自作自受!别以为我会在意你的小命,梅林作证我只是不想和自己的利益过不去而已。之前在波特那里发现签了你名字的刷卡单据,我还盘算着也许能利用他身边的小虾米为我做事。没想到钓到一条大鱼,哼哼,真是意外之喜。”
我眨眨眼睛,失血过多让我的反应有些迟钝,不过在他不断开合令人迷茫的嘴唇间我得到了一条明确的信息:自己的命保住了。
“我挺惊讶你居然能从教父手上逃脱,亏我还撒谎说看到一个黑头发的男人在窗子外面晃悠,特地把教父引了出去——如果他发现我蹩脚的计谋就糟糕啦!”马尔福的自得表情可不像是认为自己的计谋是蹩脚的,我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自得,“不过,看到你受到的教训,我还是觉得花时间观察波特并安排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水。”我打断了他,他为我的无理而给了一个愤怒的表情——仅仅是出于习惯,他连内容都没去分辨。
“我要水。”现在我确定他听懂了,因为他的鼻孔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大概在他金灿灿的脑袋认为端茶倒水是仆人干的事,更何况驱使他的还是一个他压根就瞧不上眼的韦斯莱。
马尔福还在凶狠地瞪着我,作为一个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伤患,我的喉咙快要冒烟了,于是艰难地说道:“你最好就这样把我渴死,否则我会让斯内普知道他教子的蹩脚阴谋。”
“别以为我不敢,韦斯莱!”马尔福的表情是恼羞成怒的,我有些惊讶地发现他对斯内普的畏惧更甚于大马尔福,原来魔药教授的威名连最受宠的小毒蛇也忌惮吗?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我不知道死对头对相互要挟的状况有何感想,只确定自己唯一的感觉是——我快要渴死了!
最后,他诅咒着去厨房倒了杯水,站在床边冷酷地俯视我。
努力呼唤平时仿佛无穷无尽现在却不见踪影的力气,我颓然叹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保养良好指甲透明发亮手指白皙纤长的手……握着的玻璃杯。
马尔福犹豫了一下,不情愿地坐到床沿,高贵的屁股落下的瞬间我感到了一阵受宠若惊,而更让我怀疑自己处在梦境里的是,他以一种动作相当熟练的方式把我扶起靠在他的胸膛上,右手按住我的肩膀,左手则将水杯抵着我的下唇。
我震惊地张开嘴,马尔福略抬起水杯的底部,恰到好处的倾斜角度让清冽的液体慢慢流下来,恩赐一般滋润了我的口腔和喉咙。
干渴的缓解让我坠入一片舒适,瞬间一切烦恼和疼痛仿佛都消失了,我忍不住放松了身体,完全忘记了把自己的重量交付给了哪个靠垫。
温暖的气息,带着我分辨不出的味道,我忍不住又深深吸了一口,香气很淡,带着些微的冷意,这让我的脑袋清醒了一些,身体于是僵硬起来。
稍微转动头部,我正好看到马尔福惊讶的侧脸,我们的距离是如此危险得近,以至于我居然在产生了‘他长得真不错’的想法。
大概是血统的原因,马尔福的皮肤很白,我一直不怀好意地认为他患了某种疾病,而事实上并非如此,我观察到那上面十分光洁,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到,要比喻的话,可能比香橙布丁都要顺滑。想到酸酸甜甜的布丁在舌头上划过的美妙触感,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慢慢地把视线往上移。我又发现了他的睫毛很长,暗自偷笑,还好不是向上卷着翘起的,否则就成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