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我注意到电脑桌上的难看植物,颜色灰灰的,长了一层薄薄的绒毛。一看下面没有什么品位的花盆就知道是穷鬼出品,我好奇地用手指碰了碰,倒吸了一口凉气,甩了甩手腕,还好被刺刺到的地方没有流血,但指尖上却不可避免地留下淡淡了痕迹。我恼怒地想把那盆玩意儿砸掉,物随主人,果然长相和脾气都讨人厌!
可是,我又转念一想,按照麻瓜的说法,电脑对皮肤的伤害很大。下意识地摸摸最近有些粗糙起来的脸,我还是忍住了把它毁灭的冲动。
手指搁在键盘上,我的视线总是无意识地往红色的花盆上瞟,按照心意挥舞魔杖。
——果然,绿色的顺眼多了。
我没想到一个成年巫师会小心眼到幼稚的程度,一边不屑于他的心智,一边僵持于颜色变变变的游戏。谁让教父管得严,不准我做出任何侮辱波特的行为,天大的机会摆在面前却不能利用,我实在是有愧于马尔福的骄傲。
这天下午,我没有看到波特,直到教父布置给我的任务快要完成了他才从门外进来,胸前抱着把他上半身全遮住的袋子。反正教父不在,我兴奋地走过去,尽量放轻脚步,波特的视线被挡住,没有发现我的阴谋。
伸出脚,他果然被绊倒了。
我笑得格外畅快。
“马尔福!1袋子里的东西滚落了一地,波特只朝我咆哮了一声就蹲在地上收拾起来,大概害怕教父回来发脾气。
他的反应让我微微皱眉,在学校里他从来不会忍气吞声,准备好应付他扑过来的防御姿态没能发挥它的功用,我疑惑地打量他。
波特已经摘去了那幅傻气的眼镜,衣着上的品味虽然不敢恭维却也不是没人要的旧衣服了,他的改变印证了韦德的说辞,似乎有了坚实的经济基础后救世主的生活滋润了很多。但这不足以解释波特的容忍和沉默。
救世主气呼呼地越过我,撞了一下我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目送他转过走廊,消失在视野里,狡猾一笑,捡起他不慎落在地上的纸片。
一张麻瓜超市的收据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下面署名的地方,赫然是——安迪·韦德。
为了避免上次被当做穷鬼的事件发生,我特地了解了一些麻瓜银行的信息,也对信用卡一词了熟于心。从六岁起就接受继承人精英教育的我自然能立刻猜出韦德偷梁换柱的小伎俩。
——哼,又一个拜倒在救世主脚下的蠢货!
斯莱特林纵然狡猾,见风使舵,但对背叛者同样是毫不留情。
厌恶、不忿种种情绪在我心里交织,我没有仔细分析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剧烈,只把它归结为对救世主的一贯憎恨。
抓住救世主第二次出去的机会,我精心设计了圈套,并把教父引了过去。
报复的快感让我神经紧张地坐立不安,我坚决否认心底那一丝忐忑的后悔,尤其是随着时间的逝去韦德依旧没有回来的迹象,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我慢慢着急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为二更奋斗……
番外德拉科(下)
goodan。
夫。
满眼是暗沉的血红,随着血液凝固转为黑色,在雪白的绷带上显得格外刺眼。
我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从看到他满身是血地回来到替他包扎好伤口,我的脑袋里就像是有个搅拌棒来回转动,妨碍所以思考。
韦德已经陷入昏迷,整个人毫无生气地,如同尸体一般躺在床上。
我曾经听爸爸说过教父的过人能力,却从没想过他的手段会如此狠厉,差点要了韦德的命。
黑色的血液黏在衣服上,腥味让略有洁癖的我升起了呕吐的欲望,同时,残留的恐惧刺激着我的身体,感到胃部一阵上涌,我立刻冲到厕所里狂吐起来。
走出来时,我已经把自己清理的一遍,但那些粘稠肮脏的液体就像烙印一般刻在我的皮肤上,即使我洗到手指发白,脑中还是抹不去死亡笼罩下韦德投向我的憎恨目光,从灵魂深处蔓延开的冰冷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无能和怯懦。
我似乎能理解一点点教父那双麻木空洞的眼睛里对死亡的漠视,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可我终究是个不成熟的斯莱特林,意志还没坚韧到承担命债的地步。居然被地板上扩散开的血液吓住了,我既羞愧又恼怒,拿魔杖把自己胆怯的证据一一清除,打开窗户让令人窒息的气味散去才感觉好了些。
韦德的血已经止住了,靠一些止血剂就能活命,可是受到教父诅咒的伤口能不能愈合我就不确定了。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没有让他自生自灭。
用咒语召唤来属于自己的家养小精灵,我命令她去拿爸爸药柜的珍藏。
她缩着身体,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水:“朵朵不能违反马尔福小主人的命令,可是……马尔福老主人不会愿意小主人让朵朵偷……”
“记清楚谁是你的主人。”我冷酷的挑眉,家族里对继承人总会放一些自主权,朵朵是和庄园签订契约的小精灵中直接听从我命令的那只,也就是说,在以我的意愿为前提下她可以做出违背家主利益的事情。
“还有,跟爸爸说我不舒服所以早点睡,晚餐直接送到我房间去,不许让任何人发现我不在庄园。”
小精灵啜泣着离开,半个小时后她双手奉上我需要的东西,消失前嘴里还嚷嚷着“惩罚自己”之类的话语。
我可没仁慈到关心低等生物的地步,更何况对她来说阻止她撞墙可能比杀了她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