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向卢多询问过这件事,但是他毫无头绪。”韦斯莱先生说着,皱起了眉头,神情严肃得让人以为他刚刚听到的是伯莎·乔金斯的死讯。
“我们司最近一直在筹划……”珀西毫无所觉,煞有介事似的清了清喉咙,扭头望着桌子这边哈利坐的位置,“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活动,爸。”他微微抬高了嗓门,“这是最高机密。”
我低声向哈利和赫敏抱怨:“自打他开始工作以来,就一直想逗我们问他那是什么活动。”
“那你干嘛不问?”赫敏说道。
“他会说的话我早就问了,即使对妈妈他也用‘不能违反保密协定’来推脱。”
由于明天凌晨要起床去看比赛,我们被妈妈早早地赶到了床上,双胞胎也为了养精蓄锐而收敛了夜间活动(那是什么-w-+)。
傍晚已经睡足的哈利在床上来回翻转,我一直憋着好奇心,想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罗恩,你睡了吗?”哈利轻声问。
我坐了起来:“太激动了睡不着。”
“我们出去飞一会吧!”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亮,“西里斯给我买了最新的扫帚当作见面礼物,我现在有了两把,就在行李箱里。”
我们偷偷溜出了房子,没有惊动任何人,先后升上天空。
星星不多,却很亮,高高地在苍穹里挂着,想到明天一定有个好天气,心情也不由地畅快起来。
哈利飞得很快,他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找球手,即使最不和他对盘的马尔福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最近好像想他想得有点多……我加速飞行,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仍然没能带走脑中的影像。
我们停在一棵大树上,哈利一看就是满腹心事却说不出口的模样,犹犹豫豫得不像格兰芬多。
“哈利,”我觉得自己快憋不住了,“如果你以前很讨厌一个人,而那个人也非常讨厌你,可是忽然有一天你又觉得其实那个人也没那么讨厌,一段时间见不到就浑身不舒坦,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哈利抓着头发,语气里是感同身受的懊恼,我感动了,果然没白交这个朋友。
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哈利断断续续地念叨斯莱特林院长的姓氏,我才发现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一直以为斯内普教授恨我,实际上他也的确是这样,但是在他帮我治疗伤疤的时候,我发现他其实对我很……宽容……有一次我疼得快昏过去,他整晚都在照顾我,第二天还给我熬魔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反正待在那里让人觉得很踏实,而不仅仅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信任他的原因。”
“比我家还踏实?”我语气酸酸的。
“罗恩……”哈利知道我没当真,“陋居的感觉更多是温暖,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过日子,两者不一样。斯内普教授的周围始终是安静的,我有点儿……”
“想他了?”我接口,表情古怪。
哈利低头,叹息:“如果在这之前你告诉我我会想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我一定以为你是疯子,但现在我只觉得我自己疯了。”
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话正好说到了我的心坎上,忍不住把‘油腻腻的老蝙蝠’用‘自以为是的马尔福’代替。
——难道是因为对敌人的印象转变太快才造成了自己的异常?
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脑子里纠结,使用门钥匙的时候摔到哈利身上也忘了道歉。
“哈利!罗恩!赫敏!”
我们搭好帐篷后遇到了西莫,他坐在自家三叶草覆盖的帐篷前,旁边有一个淡黄色头发的女人,这肯定是他母亲,还有他最好的朋友迪安。
斐尼甘夫人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们:“你们应该去看看,保加利亚人用自己的标志挂满了帐篷,我们也不能示弱——你们一定是支持爱尔兰队的,单看三叶草的迷人造型就知道,是吗?”
哈利向她保证我们对爱尔兰队的一片赤诚之心,知道内情的西莫在她母亲背后拼命对我做鬼脸,好不容易出来,我嘀咕道:“在那样的气氛下,我们还能说别的吗?”
“比起讨论那个队伍能赢这场野蛮的运动,我更想知道保加利亚人在他们的帐篷上挂满了什么?”赫敏的求知欲熊熊燃烧。
“我们过去看看吧。”哈利调停,接着我们向前面有保加利亚白、绿、红相间的旗子飘扬的营区走去。
每个帐篷上都贴着相同的海报,上面是一张非常阴沉的脸,轮廓坚毅,眼神如食肉猛兽狩猎一般锐利,上面的眉毛格外粗黑浓密。
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脸偶尔皱下眉,大概别人会以为这些海报是静止的。
“他是谁?保加利亚的祖先?”赫敏看着周围无数个克鲁姆朝她皱眉,不快地问道。
“克鲁姆!”我的心底冒出把赫敏送去见保加利亚人祖先的想法,激动地叫道,“威克多尔·克鲁姆,保加利亚的找球手!”
“他的样子太阴沉了。”
“‘太阴沉了’?”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赫敏无聊地拍拍手:“哈利,我们还是回去吧,野蛮人实在没什么好瞧的。”
“谁在乎他的模样?他厉害极了!而且还特别年轻,只有十八岁左右。他是个天才,今晚你就会看到的!那一定会让你的眼球惊得掉下来!!”
“我只知道再让我呆在这里看人皱眉头,我会亲手把自己的眼珠挖出来。哈利——”
赫敏本想催促哈利快走,不料忽然愣住了,于是我顺着她僵硬的视线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