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延并不言语,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怀里抱的木桶。
刘大宝注意到他的眼神,就磕磕巴巴说道,“等、等会你杀野猪的时候,我、我来帮着接猪血呢!省得萱姨身上被溅上。”
戚延闻言略略一点头,就继续磨刀。
刘大宝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戚叔,要磨多久才好啊?”
戚延话少,也不做声,只看了一眼刀刃,然后随手就往旁边被捆着的野猪身上拉了一刀。
一刀口子豁开,甚至都没马上往外流血,而且野猪甚至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疼痛,片刻后才吭哧吭哧了两声。
戚延站起身来,刘大宝明白了,这算是磨好了。
戚延把刀挂到灶房门外的墙上,然后拎过那个木桶,去打了些水过来给野猪喝了。
杜萱有些好奇,就抱着膝盖蹲在野猪跟前,瞧着它喝水,眨巴眼看着,她毕竟上辈子只是个医生,杀猪的手艺,她没有,对于这个事情该是个怎样的过程,她也不了解。
看到戚延给它喂水,杜萱是完全当成了断头饭一样的性质,所以就好奇问了句,“那要不要给它些吃的啊?”
戚延:“……”
他没做声,抬眸看了她一眼,杜萱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些疑似无语的情绪。
还是一旁的陈金娘笑了起来,“阿萱,你当给断头饭呢?”
杜萱轻咳一声,不想承认自己心里的确就是这么认为的。
“明天,再杀。”戚延简明扼要地说了句。
杜萱一愣。
戚延随手抓了一把草木灰,往刚才试刀时在野猪身上拉出来的口子抹上去。
然后才低声对她说道,“你不是嫌,肠子难翻?”
要说杜萱原本还不理解为什么要等明天的话,这会子也明白了。
难怪他会给它喂水呢,他这是打算等一晚,等它拉撒干净了再一刀子宰了呢!
杜萱简直无奈了,“别,别等明天了,就今天!等下把院子里都弄得臭烘烘了!”
戚延思忖了片刻之后,虽然没有点头,但很显然已经同意了杜萱的说法,去灶房烧水去了,水少了肯定不行。
杜萱想了想,伸手拉了拉陈金娘,低声对她说,“你来烧水。我带他进屋去瞧瞧伤,他说被这家伙给蹭了一下,这家伙可不是个小力气的,就算被蹭一下也不轻松。”
陈金娘连连点头,“哎,那你快去。天爷,他被蹭了一下居然还能把这家伙从山上拖下来!”
杜萱走进灶房时,就看到戚延弯个腰在那儿看灶门里的火头。
英气锋利的眉毛轻轻皱着,一手撑在腰肋间。
“你和我过来。”杜萱说道。
戚延转眸看向她,虽然疑惑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没有拒绝,跟着她朝着正屋走去。
“怎么?”他低声问。
杜萱伸手就在他腰肋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戚延没有动,但是眉头皱了皱。
“还好,肋巴没断。”杜萱说道。
戚延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按一下就知道断没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