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茹垂眸看了眼,便走上前去,拿起绢帕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问:“将军可是热着了?怎的满头大汗?”
心里恐慌不安的陆泽远,下意识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随后抬起自己的手,胡乱擦拭着额头。
“没有,是为夫连续赶了十几日的路,有些累着了。”
宋清茹这时才现,此人心虚时,也会露出破绽!
这不由让她想起了六年前,她初到京城的时候。
那时她与父亲生前的旧部,在京城买下了几处宅子。
陆泽远知晓她的住处后,便会隔三差五来找她。
一旦她得空,陆泽远就会带她去逛这诺大的京城。
带她去吃好吃的,带她去玩好玩的。
可每当玩的尽兴时,总会有个仆从来找他。
当时她还问过,是不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当时的陆泽远便如此刻这般,甚至比现在表现的还要明显数倍!
他抓耳挠腮,支支吾吾的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待安抚了她几句后,便急匆匆的走了。
那时的她,对他可谓是全心信任。
便是新婚当夜,他依旧如此这般,她还是信了他,以为他当真是去了边关。
结果,无论是成婚前,还是成婚后。
人家撇下她的原因,都是为了林婠婠那个外室!
她还真是瞎了眼睛!
竟会相信如此明显的谎言!
宋清茹抽回手,理了理他的战袍。
“那将军就先去洗漱一番吧,待洗漱完了之后,再去给公爹上香。”
“恰好,为夫也正有此意。”
霜儿收到眼神,道:“那还请将军随奴婢来。”
陆泽远闻言,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望着他那脚步匆匆的样子,宋清茹那一直压着的愤恨,便瞬间席卷到了四肢百骸。
“红莲,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亏她年幼时,还觉得他可怜,想方设法的逗他开心。
可到头来。
“一家子的狼心狗肺!当真该遭到千刀万剐!永世不得生!”
“夫人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反正如今将军与那外室都已经回来了,咱们之后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们!”
刚走来的红莲,心疼道。
如今的夫人可不是当初那个,一心只为夫家着想的人了。
这两年来,她私下走动的每一个人,那可都是夫人自己的势力。
只要夫人想,夫人就有一万个法子,让将军在这诺大的京城举步维艰。
还有那个外室……
“夫人,奴婢方才将那个外室送去清风苑时,她表面夸赞着,清风苑很气派,实际上眼里全是嫌弃。”
“奴婢就瞧着那个外室,恐怕不是个省油的灯。”
宋清茹折断树枝,眯起眼睛,“一来就给了我下马威的人,怎么可能如她表面那般心思纯良。”
“夫人莫非指的是?”
想起车帷掀开时的那股味道,红莲的脸色立马便沉了下来。
“将军简直欺人太甚!”
虽说她们都还是清白之身,可府中丫鬟仆从众多,难免会生一些不堪的事。
因此,她们自是知晓那股味道究竟是如何来的。
“的确,陆泽远还真是欺人太甚。”
不过没关系,他们这次回来,她就没打算让他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