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什麽?”秋月急道。
“小娘子膝下可有麟儿,看你这年岁和身形该是还没有吧?”
秋月窘道,“没…还没有。”
“那可得赶紧的,得赶紧快给你相公添上一男半女,若不然改日你这娘子的位置便得让给外面那些狐媚子了。你看我。”说著妇人摸了摸怀里的孩儿,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和仆人一起打点马车的夫君,“有了这宝贝蛋儿,不论他在如何寻花问柳,我都是这家里的当家夫人,那些女人想进这个家门还得给我磕头奉茶,我若不高兴连个通房丫鬟她们也甭想做!你说对吧?”
秋月听得一愣一愣,似懂非懂地点著头。
妇人拉起秋月的手,又道,“咱们啊,想要留住相公,光是模样好是不够的,还得要肚皮争气。你看那些个被休掉的下堂妇,十个有九个是不会生的。你要给他生下孩儿,你就是他孩儿的娘,打断骨头都撇不掉的关系,他记不住别的人,还能记不住孩子他娘?”
这时马车已打点妥当,妇人的夫君已在催促她,好心的妇人又向秋月叮嘱了两句之後才抱著她的小公子告辞。
与秋月畅谈一番的妇人带著她的小公子随夫君上了马车,马车飞奔进了一片树林,很快消失在秋月的视野里。而在树林里,则是秋月所想不到的一幕。
一进树林车前驾马的车夫和仆人以及车马便瞬间消失了,落地的只有方才的那位妇人和她的小公子,原本该在车内的‘夫君’也没了。再眨眼妇人和小公子也没了,有的只是两个高大的男人。
“奴下不懂,陛下为何与这小妖戏玩起来?”其中一个问道。
另一个哼笑道,“戏玩?我可没有在玩。”
秋月这一边,妇人离开後他没有马上去追莫曰,而是独自一人毫无方向地走著。脑子里想著很多东西,多得令他那颗小脑袋装不下多得快要爆炸。
他原以为妖道已对那株绝色香兰忘怀,却不想妖道一见那‘狐媚子’有事儿便弃他而去。妇人称他是妖道的小娘子,他才不是,他与妖道什麽关系也不是,什麽关系也没有…
【你要给他生下孩儿,你就是他孩儿的娘,打断骨头都撇不掉的关系,他记不住别的人,还能记不住孩子他娘?】
真是这样的吗…
降妖除魔之阴阳珠子(12)
倘若悠兰灵仙真是犯了天规被处以‘黥印’的重刑,那他绝不可能逃出天庭,更不可能毫发无伤地来到莫曰面前。
但据莫曰所知,悠兰灵仙的确是受了‘黥印’之刑,因为他察觉到那烙印上有殛天陛下的‘气’。这个与他过旧情的人突然带著殛天烙下的黥印来向他求救,究竟背後在搞什麽鬼把戏,那只有去问尊贵的殛天陛下。再者,这个鬼把戏是否与秋月吞下的因阳珠子有关呢?
莫曰受够了这种被人玩弄的感觉,因此二话不说便抓著悠兰灵仙前往天河,准备向他那双亲讨个说法。这才是他丢下秋月匆匆离去的原因,却不曾去想他的所作所为令秋月有多寒心。
“姐姐!”
莫曰赶回来之前秋月正与两个蝴蝶精缠斗,不知是莫曰教导有方还是阴阳珠子的关系,秋月猫儿的妖力已今非昔比,两个修行皆有五百年的蝴蝶精也不是他的对手,其中姐姐已被他伤了内丹倒在一旁动弹不得,妹妹也被逼得快无招架之力。
“妖孽,还不带著你的姐妹离去!真要我毁了你等道行?!”还别说,秋月道爷这会儿倒挺有气势的。
“你真是猫要妖麽?为何你的妖力…凤凰焰,我要你的凤凰焰!”可是被贪欲熏心的蝴蝶精没把小猫妖吃到嘴里哪肯罢休。
“自作孽!”秋月大喊一声,挽起衣袖伸出双臂,只见两条火红的脉络自胳膊盘旋至手腕,而後抽离双臂化作两条火蛇向蝴蝶精缠卷而去。
“啊啊───!”被火蛇纠缠住的蝴蝶精发出两声凄厉的叫喊便化作上百只蝴蝶逃散而去,临走前不忘将姐姐的肉身带走。还算她有些善性,不枉秋月对她手下留情。
“月儿?!”
听见呼喊声,秋月转过身回他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才来,我都快被她们吃了。”
莫曰面露杀意,立刻就要追上去。
“别追了,她们已经被我伤得不…不轻…”
“伤著了?!”莫曰将小猫儿掰过身来去一看,猫儿的背後已红了一片,伤口上还有些紫黑的东西,想必是那蝴蝶精洒下的毒粉。“月儿对不起,我忘了…忘了‘它’不在你身上。”说著莫曰赶紧从怀里掏出‘它’给秋月系上,即先前被殛天收回的八卦小镜,本应在秋月身上戴著的保身物。
“拿开!”秋月甩手打开八卦小镜,狠狠瞪著眼前的人,“你忘了?你竟然忘了?妖道你说说,你何时忘记过!”从来没有,自打他与妖道相识以来,妖道从来没有忘记过他的安危。只因当初他化身成人时是借助妖道传与的法力,体内的凤凰焰便成为所有妖精窥视之物,有妖道在身边时妖精们都畏惧‘莫曰道仙’不敢近他的身,而妖道不在身边也会有八卦小镜保护著他,每一回两人要分开妖道都要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小心隐藏妖气。“可就是这一回,你说你忘了。就因为那个悠兰灵仙,你说你忘了!”
见秋月的模样,莫曰惊惶起来,“月儿,不是的,你听我说…听我…月儿…”莫曰从未见过他的猫儿这个样子,秋月明明没有哭,他却从那墨绿的眸子里看到了比以往哭泣时候都要浓的悲伤,“月儿,别…”别露出这种表情好麽,他调皮刁蛮的猫儿不该有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