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乔湛城没有让门外的保镖拦住他。
“去保护他。”乔湛城吩咐了一旁的保镖一声,捂着伤口回了卧室,他颤抖着手,拉开了抽屉,抽屉里是被压碎的平安锁项链,还有那张泛黄的相片。
鲜血淌了一地,屋里安静得可怕,他一点一点地蹲了下去,身影在黑暗中微微发抖。他轻轻地抚上那张相片。
熙熙。
乔湛城在心底喊。
他从来没有这么喊过季沐熙,每次听见白夙渊亦或是其他人这么喊季沐熙的时候他总是很羡慕,他也很想那么亲密地喊他。
但是他没有任何的底气。
他连张口的勇气都没有。
乔湛城扶着床头柜,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什么叫两清?怎么两清?爱恨一起两清吗?时至今日说两清是不是太晚了?如何清得干净?
还是说。
季沐熙已经做完了任务,要离开了?
乔湛城这才感觉到了痛苦,方才季沐熙捅下去的那一刀的痛苦囫囵吞枣似的,缓了一下各种不适感与痛苦才密密麻麻地浮现了上来,针扎似的,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生理上的更疼还是心理上的更疼,或许两者皆有。
他看着季沐熙离开的方向,久久都没有再回过神。
……
季沐熙看似冷静,实则肾上腺素飙升,心脏已经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频率,他走着走着,就开始跑起来。
心慌得受不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持刀伤人。
他跑着跑着,眼眶一热,用手一摸,才发现流了眼泪。
没有关系,季沐熙咬了咬牙,没有关系,已经两清了。
风吹过脸庞,带着温热的泪水,悠扬地洒向了身后,消失在了夜里。
他没有手机,好在认路,凭着记忆去找了乔北澈。
正要进家门的那一刻,季沐熙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往旁边小道转去,他对这一片还挺熟,简单绕了两圈,后面的人就有点挡不住身影了。
季沐熙看了一眼,哦,熟人。
当时他被乔湛城囚禁时,看守他的保镖。
保镖见被发现,也不藏了,老老实实出来,毕恭毕敬喊道:“季少爷。”
“乔湛城让你们跟着我的?”季沐熙问。
保镖没说话。
不说季沐熙也知道,他冷笑一声:“滚回去吧,就说我说的,要是他想罚你们就让他来找我好了。”
保暖面面相觑。
季沐熙没管他们,自己兀自回了乔北澈的家里。
正好乔北澈今天偷懒没有去上班,看到季沐熙回来,他先是十分惊喜:“爱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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