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们已经在偏殿等候了。”半夏在门口回复道。
“让她们等着吧。”房间里传来她漫不经心的声音,并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
半夏离开来到偏房,看着脱离危险但还是处于昏睡的桑葚和三七,把煮的肉糊糊的鸡肉放到它们面前,拿来椅子坐下。
闻到肉香味醒过来的是桑葚,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半夏,虚弱的“瞄”了一声,然后对着三七舔毛。
“喵喵喵!”快起来,快起来别睡了,桑葚很是担心三七一睡不醒。
“喵”被呼唤的三七蒙蒙的醒过来,看到桑葚在帮着它舔毛,虚弱的蹭了蹭桑葚。
“喵喵喵。”太好了,你没事。
“喵!”我没事,桑葚见三七醒来眼睛都亮了。
半夏轻笑,轻轻的摸了摸它们的脑袋,桑葚和三七蹭着半夏的手心。
“还好你们求生欲顽强,不然我真怕”半夏顿了顿,没有继续说,刮了刮它们的脸,便收回了手。
“快吃吧。”
看着三七和桑葚小口小口的吃着,半夏的眼神温柔带着杀气。“我会替你们报仇的,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喵!”桑葚抬起头,圆溜溜的瞳孔都竖起来了。
“喵呜。”三七哈着气,恨不得挠花那些可恶的两脚兽。
半夏叹气,打又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只能跟自己生闷气。“真是的,我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别老是赖在那个冷脸身边,你们可真是出息,就为了一点吃的,无所不用其极,连脸都不要了。”
桑葚和三七啪嗒着耳朵不想听半夏念叨,眼巴巴的望着门口。
正在去追查李家村凶手的谢必安还不忘买鸡腿小鱼干,正在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见他们这么可怜,半夏也没有继续说教下去,起身拍了拍手,“行了,等他来了我不阻止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们的主子呢。”
被她掐着脸动弹不得,嘟囔着的李承泽。“三元,不去会客吗?”
她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含义,拿起祛瘀消肿的药膏细细的帮他涂抹均匀,神色清冷平淡,眸光清浅无波。
“急不得,殿下的容颜最为重要。”这个时候绝育的成功率有一半吗?
李承泽只觉得胯下一凉,偷瞄着她。
等上完药后她松开了手,细细端详着他消去红肿的脸,只有浅浅的印子,不细看是根本察觉不出端倪,嗓音宛如清溪长流。
“殿下应该幸运,若是采花大盗无耻之徒,怕是脸都被我扇烂了,连尸骨都无存。”
李承泽不禁打了个寒颤,想到他刚才床榻上的靡靡之事,顿时收敛眉眼的情欲。
这轻描淡写的杀意,若是别人说这话,他只觉得嘴上逞强罢了,但她是真的会做出来,毕竟连他都敢扇,虽然很不赖,但李承泽可不敢用命去博取她开心。
他唇角牵起温和的弧度,连忙转移话题。“三元是否穿的过于素净了些?”
岂止是素净啊,一身孝,从头到尾都找不出鲜艳的颜色,有种丧了夫,美的遗世独立的清冷寡妇。
李承泽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想法给晃出去,他怎么会咒自己呢,呸呸呸。
听到他的话,那双灵动的眼睛,不似往日的妩媚,眼里的光黯淡了许多,她站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望着天空,眼里泪光点点,风吹起她鬓的小白花,吊坠触碰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清秀脱俗,清透易碎又坚韧,眼底含着悲悯众生的怜悯。
她伸出手感受着微风的吹拂,转过头逆着光,语气柔和但带着毒液,上勾的唇角妖冶又给人诡异,愉悦的眯着眼眸,如同开在阴阳界的彼岸花。
“总要有人送一送他们去黄泉路。”
又等了半个时辰的三人,叶灵儿真的控制不住暴走了,门口等了半个时辰为难也就罢了,这如今都把她们迎进来了,这主人却不见踪影,茶水怠慢客人也就罢了,还遭受到婢女的奚落。
一肚子气的叶灵儿猛的拍桌,“简直是放肆,若是不想见我们,大可直接拒客,都说医仙恃才傲物,但我看是不知礼数”
“不如叶小姐在背后口舌议论他人,京都贵女的礼数,总是每一次能够刷新我的下限。”
被抓包的叶灵儿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她扶着半夏的手从门口步步生莲走进厅内,鬓因脚步轻易微微晃动的铃铛在厅内响起,就像好催命铃在夺取着她们的神智似的。
而不知为何,她们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垂着头不受控制的顺从,没错,就是顺从,那种无形散的威严气势,给人一种君临天下杀伐果断的女帝感觉。
她脚步未停,径直从她们身边路过,连个眼神都未曾施舍她们,来到尊位上坐下,理了理裙摆,面带微笑的扫视着在场的人,凡是被她注视到的人都感觉像被一条毒蛇盯上,寒意直透脊髓。
“我恃才傲物,是因为我有这个资本,叶小姐你有什么资格,抛开家世,叶小姐你哪来的资格与我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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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偏殿进来的李承泽,躲在屏风后面悠然自得的看戏,一目了然但外面的人又看不到,果然是看戏的极佳风水好位置,更何况还有他喜欢的葡萄。
虽然林婉儿是亲如妹妹没错,但这个时候三元可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郡主,一视同仁,露头就秒。
如果说上次前来还顾着脸面,虽然言辞犀利,但多少还会给她们一点脸面,可现在连了这一点脸面都懒得维持。
林婉儿咬着唇,深呼吸一口气,忍下心里的难堪走上前,拉扯着想要辩驳的叶灵儿,温婉的笑容牵强又带着那一丝自尊。
“医仙勿怪,实在是在院外等候半个时辰,半夏姑娘想来是这几天为了医仙的事郁郁寡欢,所以言语于灵儿有些冲突,好在我们明事理,稍多忍耐不打紧。”
林婉儿顿了顿,故意用着很明显的视线看向桌上的茶杯和粗糙的点心,似是找到了理直气壮地理由,继续道:“自知医仙清贫,灵儿向来没有吃过苦,觉得医仙怠慢故意让我们喝霉的茶水。”
范若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端着笑也跟着开口帮腔道:“嫂子所言极是,怕是有人阳奉阴违,败坏了医仙的名声。”说罢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半夏。
半夏眯着眼眸,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果然刚才还是骂的太轻了。
她按住半夏拔剑蠢蠢欲动的手,有意无意的看向屏风一眼,似乎在说,这就是高门贵女,这就是你温婉善解人意的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