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想去青龙阙?”许心月走到他面前,质问。
“关你什么事?”乔怀瑾说着便要走,被许心月一把拉住。“松开,你有病吧。”
许心月气笑了,“我有病,你才有病呢,借口找大师兄总撞上谢一舟怎么回事你当我不清楚吗?”
自从跟谢一舟重逢之后,多亏了他的开导才让她不那么焦虑,能沉下心来修炼。也听了谢一舟的话,不再想着找乔怀瑾的麻烦。
可乔怀瑾倒好,总往青龙阙跑,一去就偶遇谢一舟,根本就是对他贼心不死!
“我撞……我撞谢一舟?”乔怀瑾有些语无伦次,“你怎么不说谢一舟想撞我,天天往大师兄那里跑!”
“就你这样的,谁会看上你啊!”
“我这样怎么了?我还没说谢一舟怎么样呢,就我这双看惯师尊美貌的眼睛看上得谢一舟?谢一舟比师尊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喜欢……”
乔怀瑾突然成了哑吧,背后冒出一身冷汗。一时被许心月气到了,忘了这是在白彦清的院子前,声音太大,把师尊招来了。
“师……师尊……”乔怀瑾背后全是冷汗,却还有一股热气从脚底窜到天灵盖,脸上像被烫过。
“师尊……”
“去大殿前跪三个时辰,好好反省。”白彦清的眼神从乔怀瑾身上滑过,落到许心月身上,又落回乔怀瑾身上。
“是。”
大殿在青阳山正中间,基本上没有人会来,除了挨罚的。大殿上供的是一尊金像,是青阳剑宗的立宗人。
乔怀瑾跪在金像前脸上的热度都没能消下去,好一会儿,他才小声埋怨道:“这一年我都躲着你们走了,还来找我麻烦。”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你……你明知道我跟谢一舟将来是结道侣的,你还往他跟前凑。”
“我哪里凑了,我明明只是去找大师兄,你倒不是如问问你的谢一舟是不是有什么鬼。”乔怀瑾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我就是喜欢男人,也没看上谢一舟。”
许心月把乔怀瑾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几转,突然瞪大了眼睛,“你刚才不会是要说你喜欢师尊吧。”
“你可闭嘴吧你!”乔怀瑾咬牙切齿,瞪了她一眼。
许心月半晌没吱声,许久,她才道:“邓师伯说三天后开剑冢。”
乔怀瑾看着金像,他大概明白为什么许心月要发疯了。大概是原著里给她添堵了,现在又到了抢本命法器的时候,许心月还因此差点死在剑下。
本命法器又不是想抢就能抢的,一柄剑怎么可能认两个主人。所以这柄剑只会是许心月的,他又不是原著里的乔怀瑾,活着不好吗,作什么死。
乔怀瑾像是没明白许心月什么意思,说道:“开剑冢有什么问题?”
许心月没再理乔怀瑾。
两人老老实实地跪满三个时辰,最后慢慢吞吞挪了半个多时辰才回到住处。
乔怀瑾看着两个触目惊心的膝盖,龇牙咧嘴的吹着气,想着明天去找黄师兄要点药膏来,这膝盖都打不直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乔怀瑾刚抬头,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他满眼都透着慌乱,手忙脚乱地准备起身,打不直的膝盖拖了后腿,痛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
白彦清伸手按住他,目光落在青紫的膝盖上。
乔怀瑾想去遮,又被白彦清拦住了。
“别动。”
乔怀瑾顿时僵住,白彦清在他床边坐下,拿出一瓶药膏。停顿了一下,才将药膏挖了一些出来,抹到他的膝盖上。
“……师尊……”乔怀瑾浑身一抖,想把腿缩回来。却被白彦清一把按住,掌心的灼热像是顺着腿上的皮肤一路烧上去,这让他颇为不自在。
“别动。”白彦清的语气依然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手上的动作却显得不那么温柔,抹开了药,用力按在那片青紫上。
乔怀瑾差点叫出声,硬生生咬牙忍住了。他长这么大,真没这么痛过。因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眼眶蓄满了泪水。
白彦清按住他的小腿,头也不抬:“后天不想去剑冢了?”
乔怀瑾眼泪汪汪地忍着这酷刑一般的手法,膝盖微微发热,也没有那么痛了他才抬头看向白彦清。
眉毛浓密黑亮,眼尾很长略微上挑,鼻梁高挺,听说这样的人……乔怀瑾不自在微微偏过头,他就不该看那么乱七八糟的小说。
没一会儿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往白彦清身上瞟,略过高挺的鼻梁,目光落到那颜色略深的唇上,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慌乱地移开目光。
白彦清很专注手上的动作,似乎并不在意他光明正大地看自己。
许久后,白彦清松开手,“明天好好休息。”说罢站起身便要走。
“师尊。”乔怀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白彦清看向他,没有动。
“……师姐那边有药吗?”乔怀瑾是指药。
“她自己有。”白彦清看了乔怀瑾一眼,走的时候替他关上了房门。
“哦。”乔怀瑾愣愣地看着关起来的房门,好一会儿才躺进被子里,脑子里乱糟糟的,心头更是火热好久才睡着。
白彦清站在架子前就着热水洗着手上沾染的药膏,药膏带着滑腻,他一下一下洗得很仔细,却没怎么用力,看上去更像是在摩挲,就像是乔怀瑾的那细腻的皮肤。
一团黑气出现在他身后,白彦清像是没发现一样,毫不在意。直至水变凉,白彦清才慢条斯理地擦干手,转身盯着那团黑气,一挥袖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去剑冢取剑算是剑修一生中的大事,一大早,入门一年以上还没取剑的弟子便在青阳山的大殿前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