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头微微滚动,眸光也在逐渐幽暗,南羽察觉到了空气里逐渐被充斥的粘稠气息。
对方身上强势且带着侵略的雄性气息,令她呼吸艰难,她没能继续保持凶巴巴的气势。起身落荒而逃,“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我去书房,饭点记得喊我。”
她走的极快,生怕慢一秒就被那些可怕的气息席卷吞噬。
走到书房门口,南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褚幽一直默默跟在她后面。
怪不得她明明离沙发很远了,但还是会觉着身后有什么如影随形令她压迫感十足。
原来是这家伙也跟了过来。
南羽进了书房,转身作势要关门,公事公办询问褚幽:“你有事?”
褚幽站在门口,眸光幽幽望着她。
他不说话,可落在南羽脸上的视线像是能拉丝,黏黏腻腻的覆她身上,接触她的每一寸肌肤,肌肤上的毛孔全部被他的视线覆盖,令她觉着空气无法进入身体,像条干渴的鱼儿,缺氧又缺水,随时能因为呼吸艰难做出一些极端事情。
她睫毛垂落,避开他的视线,试图摆脱这种怪异的感觉,故作淡然:“没事我关门了,我上午要画幅画,得专心。”
褚幽的手按在门上,南羽试了两次也没能把门关上。
她很是无语的瞪褚幽,“怎么了?有事?”
褚幽微微垂头,手指撩开披散于她肩头的蓬松发丝,指尖若有若无触在她裸露在外的脖颈处。
脖颈上那些绒毛像是有了意识,在褚幽的碰触下,一根根地支棱了起来,南羽的感官在被无限放大,她甚至觉着自己可以感受到每一根绒毛在颤栗、在发软、在嘤嘤嘤的呜咽。
太古怪了,她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情绪!
南羽强忍着身体的这些异样反应,寄希望于褚幽帮她撩开头发后就会立刻撤退。
但褚幽的手指迟迟没有离开。
少女微微垂头露出一截柔嫩细白的脖颈,这是所有动物最脆弱的一个位置,只要他的手指稍稍移动用力,她的脖颈立刻就会被折断。
她不该这样没有任何防备心的把弱处露出。
褚幽觉得自己该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人心险恶,以后再也不敢在旁人面前示出弱点。
他可以稍稍使劲,只要再加点力道,她一定会疼得大哭,并因此得到教训。
他的指腹摩挲在她脖颈上,柔软娇弱的触感令他越发小心翼翼,生怕稍稍用力会把她的肌肤或是脖子损坏。
南羽的耳朵红的要滴血了,这哪里是帮她撩头发,这分明就是在借机咸猪手。
她微微侧头,试图避开,咳了咳,声音镇静问,“到底有事没?没事我就要关门了。”
褚幽的手指一顿,“你还没上药。”
南羽:?什么药?
褚幽转身找出医药箱,拿出外伤处理喷剂和药膏,“过来。”
南羽一脸茫然走过去,“上什么药啊?”
褚幽拽着她胳膊坐进自己怀中,解开她衣领处的两颗钮扣。
南羽这才反应过来,是肩膀处那几条小小的剪刀刀口,褚幽要帮她上药。
伤口几乎好了,根本用不着上药!而且现在这个坐在他怀里的姿势,莫名让她紧张。
她有点口干舌燥,想去喝点水。
“其,其实已经好了。”南羽弱弱地抗议,她太渴了,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喝水,好想马上去灌一大杯水啊。
她的抗议在接触到褚幽那黑漆漆的目光时,下半句话生生被吓得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