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你要去哪?”楚奚笑眯眯问。
“不去哪。”秦怀将手收回:“皮肤科在三楼,你先上去,我挂了号去找你。”
“我跟你一块。”
强吊起的精神因他这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而彻底崩塌。秦怀几近崩溃:“你到底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楚奚唇角耷下。
如果不是因为手臂源源不断渗着鲜血,秦怀差点又要被他这副看似纯良的姿态蒙蔽。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他疲惫道:“我已经为那件事付出代价了,你也说过,那次的事不算什么,让我不要多想,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我因为你受伤了。”楚奚又笑起来:“你作为领导,照顾一下受伤的下属有什么问题?”
“那是你自己划的!”
“那也是你导致的。”楚奚垂下手臂:“我听说你男朋友已经搬出去了,既然我们现在都是一个人,不如搭个伴怎么样?”他抿出酒窝:“我又不需要你负责,等我走了,你该恋爱恋爱,该结婚结婚,这对你应该算是百利无一害的事。”
秦怀眉头紧蹙,不明白他这种想当然的心态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你能不能别这样。”他一夜没睡,精神早就到了临界点。无力叹气:“我不想跟你玩游戏,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我怎样?”楚奚敛去笑意:“别说的好像是我逼你的一样。”
秦怀不想和他纠缠,走出几步,听见身后传来声音,笑着问他:“你男朋友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升的职吗?”
幽暗的楼道随着愈行愈远的脚步声再次陷入寂静,感应灯熄了有一会儿。赵思礼微微出神,仍保持着进来时的姿态。
林世桉靠在门上,托起赵思礼的下巴:“想什么?”
赵思礼回神:“想今天晚上吃什么。”
林世桉低头吻他,吻得赵思礼喘不上气也没有退开。
一门之隔外是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每一个经过的人都脚步匆忙。赵思礼呼吸急促,让林世桉揽得一点缝隙都不留。
他配合环住他的脖子,尽可能调整呼吸,好让这个吻持续的更久,也好让他别这么不高兴。
察觉到他起伏愈重的胸腔,林世桉缓下来,轻轻蹭在他唇角,问:“难过吗?”不等赵思礼回答,他又说:“这么担心他看见我,为什么还要答应结婚。”
赵思礼平复了呼吸,在细碎的亲吻里找到了开口的空隙,可刚一张嘴,就被林世桉按住后颈吞了下去。
抛开在一起的那些年,他和秦怀还有从小一块长大的交情,说一点感觉都没有是假的。
这种感情十分复杂,赵思礼也不太能够说清楚。
秦怀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这个无可辩驳。他曾经说希望秦怀过得好,其实不全是真的。
他希望秦怀好,又不希望他太好。
就好比此刻的林世桉,他希望从赵思礼听到答案,又不想听到他不喜欢的答案。
赵思礼快窒息了。
他被按住后颈,如同被拿住了七寸,身体在林世桉的掌下酥软,渐渐挂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