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稳,但睡不着。
他翻身的频率不高,担心会吵到一旁的人,就连呼吸都格外浅。
外面似乎在下雨,赵思礼听得不是很清楚,他睡不着,想干脆去隔壁加个班好了。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尚未来得及实施,另一边的床垫突然弹起。林世桉从床上下去,赵思礼立刻坐起来:“我吵到你了?”
“没有。”林世桉说:“我也睡不着,要不要喝一杯?”
折腾起来太麻烦,但想着喝一点多少能起到一些助眠的效果,赵思礼便叮嘱说:“少一点。”
“好。”
他走后赵思礼便开了灯,看着稍显凌乱的床铺,低低叹了口气。
该做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亲昵的姿态也不是没有,怎么还这样不熟。
两个月的时间对他而言果然还是太短了。
林世桉进来时赵思礼正在发呆,眉心拧出一个浅浅的结,低头露出后颈咬痕,神色很肃,不知道在想什么,连他进来都浑然未觉。
“不是要早起吗?”林世桉出声唤回他的思绪:“趁热。”
赵思礼回神,诧异:“牛奶?”
“不然?”
赵思礼微哽:“……谢谢。”
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喝牛奶,中考那阵儿被逼着喝了太多,导致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闻见奶腥味就反胃。
在海岛时林世桉就给他拿过一杯,勉勉强强也才喝了半杯。他不想拂了林世桉的好意,一口一口喝得很是为难。
“烫?”林世桉一直看着他,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落下。
“不是。”赵思礼坦白了自己的抵触:“我实在喝不下去。”
林世桉不勉强:“给我吧。”
他接过来,毫无负担地喝了剩下半杯。
赵思礼不出所料的失眠了。
林世桉也没睡,尽管他们谁都没有发出声音,可彼此深知对方这时都还醒着。
辗转半宿,真正睡着的时候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小时。赵思礼不知道林世桉怎么样,但他看起来精神不错。
林世桉叫了早餐,长了个记性,用豆浆顶掉了套餐里的牛奶。赵思礼神色厌厌,接过来道了声谢,没有要喝的意思。
“其实你不用送我,不管是地铁还是打车都很方便。”
林世桉顺口说:“顺路。”又在赵思礼睨过来前改口:“抱歉,说惯了。”
他没觉得不好意思,接着说:“顺不顺路都不要紧,这是应该的。”他偏头同对上赵思礼的目光,笑容里没有任何揶揄的意味:“重要的是,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赵思礼捏响早餐的包装袋,转回去。
正值早高峰,路上堵得厉害。他取出豆浆,插上吸管,慢吞吞偏向林世桉,说得很慢,像没睡醒:“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