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度数增高了一些,看什么都像蒙着一层。
他不想纠正林世桉的领土意识,但也不认为结了婚就应该归属或依附另一个人。他是独立自由的个体,有随心所欲的权利,穿不穿是一回事,不被允许是另一回事。
他在教导主任手下这么久,表面恭顺的背后其实藏着一身反骨,否则也不会跟林世桉闪婚。
况且……
赵思礼敛眸:“凭什么你能这么穿我不能。”
“我没这么穿。”
赵思礼气笑了:“你在海岛恨不得一天八百套,那时候你怎么……”
说着说着,眼前骤然一黑。
赵思礼跟着顿住,后知后觉意识到被蒙住了双眼。
他很清楚自己和林世桉体力上的悬殊,根本没想过挣扎:“你干什么?”
林世桉凑过来亲了亲他:“你别这么大声。”
“……那你捂眼睛有什么用。”赵思礼说:“我又不用眼睛说话。”
“我想你。”
林世桉的情话张口就来,赵思礼张开的嘴又抿回去。
湿热的唇蹭着他的皮肤,林世桉说:“我那么穿是为了见你,你这么穿……”嗓音重了些:“是为了见前辈?”
赵思礼在他掌下锁了眉心:“谁说的。”
“瞿江郁。”
赵思礼扒下盖在脸上的手,神情略肃,就知道瞿江郁嘴里没好话。
他穿衣服从来都不是为了给别人看,可解释的话到了嘴边,突然又不想说了。
信任这种东西在他和林世桉之间似乎从没有存在过。
洒水车从路口拐过来,赵思礼看一眼,没等坐起来又让林世桉抵着压回车窗。
他问:“是吗?”
赵思礼反问:“你觉得呢?”
车厢晦暗,林世桉靠过来,挡住了投射而来的光影:“我不知道,你让我有什么先问你,我在等你回答。”
他比谁都明白赵思礼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也承认,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赵思礼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以此作为切入点,仅用“忠诚”两个字就说动了他结婚。
但如果……
“我是说过。”这话的确是他说的,林世桉也的确践行了,所以赵思礼没有生气,他只是想不明白林世桉到底哪来这么多不安。
如果是因为隐婚,可他并没有在瞿江郁面前隐瞒他们的关系,甚至把他的电话转递给了韩远。韩远想岔了那是他缺心眼,不代表赵思礼不坦诚。
“那是吗?”林世桉从他脸颊蹭到脖子,手不安分地撩了他的衬衫下摆。
上面的扣子一颗不让解,下面倒是给他走得畅通无阻。赵思礼觉得热:“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