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迎面来了一对老夫妻,看起来得有五六十岁了。
哪怕时代变了,走在路上偶尔也会被人注目。尤其上了年纪的老人,理解不了年轻人的生活方式,不懂两个大男人也不能生孩子,在一块有什么好过的。
走近时,林世桉突然将手握紧,担心被甩开般地将他死死缠住。
赵思礼毫无反应,仍在说话:“回去挨训呢,在餐厅不方便,你如果不想,我一个人回去也可以。”
林世桉陡然刹停,将赵思礼往后扽了一下:“我想。”
白天下了会儿小雨,没多久便晴了,那对老夫妻从他们边上经过时小声嘀咕了一句。
赵思礼没听清,林世桉不在意。
月光投下一片皎白的光亮,即便没有路灯,也能将周遭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赵思礼抿开唇角:“你想就想,拽我干什么。”
林世桉忽然冒出一句“你知道吗”,给赵思礼说愣了。
“知道什么?”
“我是个很能得寸进尺的人。”林世桉说:“小时候耍了浑回来挨打,别人一般会劝奶奶把我送去特殊学校管教几天,会让我别犯浑,了解我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护着我,因为他们知道我是什么德行。”
赵思礼静静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林世桉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别对我太好了。”
赵思礼也笑:“没见过你这样的。”
他想象不出来林世桉口中那个特别能犯浑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虽然他胆子大,做事情有些不计后果,但离特殊学校似乎差着十万八千里。
霓虹透过车窗投射而来,在昏暗的车厢内投射出光怪陆离的光影。赵思礼想到什么,问:“你眼睛是怎么伤的?”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问起林世桉的过去。
说罢补一句:“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
林世桉很随意地答了他:“打架打的。”
好一会儿没有声音传来,林世桉偏头。光影将赵思礼的脸上分割出几道明暗相接的线,看不出神情,只觉得好看,和以前一样好看。
“意外?”林世桉问:“还是害怕?”
“怕什么?”
林世桉转头,尽可能说得轻松:“那时候小,除了打架想不出别的办法,现在不了,打架解决不了问题。”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赵思礼,带着些笑意:“别担心,我不家暴。”
赵思礼没接话,在他说完这句后突然倾身靠近了些:“是这只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