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礼的确有话要说,但今天的气氛显然不适合谈话。
太晚了。
玄关的灯进门时就亮了,却只照亮了脚下一隅。赵思礼侧身,从始至终都是温和的:“我看看你的伤。”
“没什么好看的。”林世桉圈着他一点点收紧,说话时嘴唇轻轻擦过他的皮肤,听起来有些闷:“我在医院看见你了。”
赵思礼嗯一声,听见林世桉问:“难过吗?”
或许吧,赵思礼也不知道。
毕竟是他叫声爷爷,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但说难过,似乎又没到那个地步。
大约是他沉默的太久,而沉默在这种时刻无异于像是一种默认。林世桉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埋在赵思礼肩头,很深地嗅着他的味道:“你好香。”
赵思礼失笑:“你疯了。”
他淋了雨,去医院染了一身消毒水味,又让他这么抱着,沾了些许酒气,实在算不上好闻。
林世桉的话反而提醒了他。
“你松一下,我去放水。”
林世桉不仅没松,反而蹭着他的皮肤一点点吻上去,含住了他的耳垂。
赵思礼下意识去推,声音里带着无奈:“你好歹让我去洗个澡。”
他不排斥和林世桉上床,相反,在和林世桉结婚后,赵思礼更习惯借此来解决一些问题。
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语言更能软化矛盾。
没人能在做了这种事后还能保持着剑拔弩张的气氛,比起花心思去哄,去解释,这无疑是一种更高效的解决问题的手段。
可他无论如何都挣不开林世桉箍在他腰上的手,只好放轻了嗓音:“林世桉,”
身后的人突然张口,咬在他肩头,然后说:“我帮你。”
“帮我什么?”赵思礼没反应过来就被钳着转了过来。
林世桉很重地亲他,推着他跌跌撞撞,几乎撞开了卫生间的门。
水声哗地作响,水从头顶淋下来那刻,赵思礼还整整齐齐穿着白天出门时的衣服。
“林——”话音戛然而止。
他被剥了外套,推在墙上。
衬衫湿漉漉黏着皮肤,贴着冰凉的瓷砖,眼镜早不知掉在了何处。他闭着眼睛,听见泵头挤压的咯吱声,紧接着,一只手撩了他的下摆,贴着腰上的皮肤,一点点摩挲上去。
沐浴露的香气填满鼻腔,林世桉欺上来,低低地,缓缓地,在他耳畔道:“我喜欢你的味道。”
从左到右,由高至低,无一不是赵思礼。
水声充斥着耳膜,赵思礼前胸后背全是沐浴露揉弄出的泡沫,贴在瓷砖上的手掌一寸寸向下滑落。他全身上下只剩一件湿透了的衬衫,敞开挂在了臂弯。
水蒸气填满了整间浴室,他能感受到身体正在一点点被打开,填满。
冰冷的瓷砖和身后的灼热让他仿佛在经历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搓磨,头顶的原本带着些许烫意的水温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值一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