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虽然身上的银针和毒药都被拿走了,但言云起手腕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银镯,是由十数根银针合成的,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且打不开。
这还是当初师父送的生辰礼物。
但此药并不会立即作,所以无奈只能先与之纠缠。
他试探性的踢了一脚,那人没动。
随即言云起挪过去,把那人腰间的匕抽出来,竖着放,再把手移过去。
不过片刻,手上被绑的布条被割断。
他捡起匕,双手握紧,想要朝人刺去。
挣扎、犹豫半晌,还是下不了手。
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最终,随手捡起夜明珠,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雪还在下。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此时的雪堆的更高了,遮掩的看不清楚脚下到底是实是空,且方向也不好寻。
言云起拿着夜明珠,思索片刻后随意往一个方向而去。
有时一脚下去,雪只到膝盖那里,有时一脚下去,雪都快到了胸前,行走异常艰难。
然而整片大山静的出奇。
他不能大喊,今晚来的黑衣人那么多,现在虽不知情况如何,但还是以防万一。
万一高喊声没引来阿芷,反而把黑衣人引来,便不妙了。
毒药被拿走,银针又只能就近伤人,所以此时只能慢慢找寻。
短短的路程,行走起来却要花费好些时辰。
累到极致,他便坐下来歇一歇,幸好还有狐皮大衣,既防水又防寒。
眼看天开始出现微光,言云起深深吐了口气。
不管如何,白日总要比夜晚让人觉得安全些。
抬起头来看着连绵不绝的雪山,言云起松口气的心情却越沉重了。
雪依然下个不停,狂风呼啸着,像是要将一切吞噬。
放眼望去,一个活物也没有,有那么一瞬间,言云起心中升起一丝恐慌。
若是走不出去,他所面临的将是寒冷、饥饿、和一个人的孤独
“呵”言云起轻轻低笑,原来他其实也有怕的时候啊!
扶额休息良久。
他想,不管如何,还是继续前行吧。
然而。
轻微的踩雪声在这时响起。
言云起身形顿住,凤眼微眯。
是谁?
会是阿芷吗?
‘扑簌扑簌’的声音越来越近。
当那抹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言云起的心瞬间一沉。
是昨晚打晕的女人!
她竟然醒了?还追了过来。
女子衣衫凌乱,头松散,一出现便接连咳嗽。
想来是在地上躺了一夜,感染了风寒。
然而这并不影响她看过来时,眼中阴寒的眼神,仿佛一头暴怒的野兽般,展开她的恶意獠牙。
“贱人,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我,既然不想活,我便送你一程。”
女子阴狠的朝言云起奔来。
言云起逃跑不及,待要出手,便被她早有防备的狠狠捏住两只手,力道之大,似要生生折断他的手腕。
言云起痛的闷哼一声。
女子仿若未闻,在他还要挣扎反抗时,一个用力,‘咔嚓’一声,言云起的肩膀被折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