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些不愉啊…
“他整日用着最贵重的龙涎香,哪里看得上我的香料?”
这下确定了,还是有些恼了。
扶娥心道不敢惹,只顺着说:“那这香囊?”
“有香料的献给太后娘娘,没香料的送给陛下吧。”
“是。”
扶娥低头看了看那绣着瑞鹤的香囊,布料是宝蓝色,送给太后娘娘倒也算合适。
她又觑了一眼那多出一堆的香料,陛下……应该不会现吧?
扶娥走后,清霜清雪麻利地收拾桌子,两人小心翼翼地偷看了虞亦禾好几次,却不见她们主子继续说些什么。
便是说些酸言酸语,她们也好安慰安慰,总好过闷声不说话吧?
然而,她们着实误解了虞亦禾,她心中确有不快,却也不算多,毕竟这些情况在她主动生出攀附之心后都预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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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还是他去的是虞昭媛那里。
她们之间终究成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谁表面上都宽宏大度,谁心底里都有几分介意。
几步外的清霜清雪就瞧着自家容华捡起玉盘中的樱桃放入口中,一口一个,恍然不觉自己杏眼都眯了起来,很有些不快在脸上。
两人皆松了一口气,有些事泄出来就过去了,藏在心里才最难受。
寿康宫
太后从方嬷嬷手上接过香囊,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就见香囊针脚细密,三只瑞鹤飞舞,姿态灵动异常,配色清雅,绣面平齐细密,实在是上佳的作品。
太后不由面露微笑,“这孩子有心了。”
方嬷嬷也笑着应道,“容华娘娘不仅手艺好,还甚是贴心,听说里头放的都是凝神静气的香草,奴婢闻着也很舒坦呢。”
香囊的芬芳不用送到鼻尖就能闻到,太后点点头,细细品味后愈加惊喜满意:
“这里头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兰香,又有一丝艾草的清苦之味,实在是清雅朴拙!哀家惯不喜欢那些宫廷浓香,这味道好!”
太后祖上虽有些门第,但至其出生之际,家族已没落为寒门。她年少成长时,家中仅有数十亩田地,得以温饱,又能上几日学罢了。与邻家女孩嬉闹之事常有,于乡间野地放肆疯玩也不少。
闻见这香囊中的味道,太后不禁想起了她幼年时光,那掠过青草地的味道似乎还在鼻尖回荡。
“真好……叫医女看看便挂在榻边吧。”
方嬷嬷笑着颔,拿着香囊往后头去了。
另一边,李福海瞅见帝王终于放下了奏折立马把香囊奉了上去,“陛下,这是容华送给您的。”
卫景珩紧蹙的眉头微微一松,瞧了一眼自己手上没有墨渍后才接了过来。
瞧着这精美的香囊,他唇边浮起淡淡的笑,“她倒还不算愚笨……这手艺也好。”
李福海当即附和道:“是呀,这竹子瞧着格外挺拔,不像从前见到的,徒有其形,不得其意。”
听这话,帝王唇角愈扬起,不禁道:“母后适才唤朕过去用午膳是吧?给朕挂上。”
“好嘞。”
……
“呦,什么风把皇帝现在就吹过来了?”
太后瞧着自己儿子走进来,也在方嬷嬷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嘴上却是丝毫不饶他。
往日里那次去请,不是要隔上两三个时辰才来的?她原以为皇帝得晚上才来。
卫景珩被刺得摸了摸鼻子,抿唇反驳了一句:“母后说的朕好似什么不孝子一般。”他顺势坐下,正坐在昨日里虞亦禾坐着的地方。
甫一坐下,一股清新朴拙的香气沁入心脾,没来得及问就听见自己母后继续刺他。
小宫女轻手轻脚地在两人之间的小几上送上一盘清洗好的荔枝,太后捏了一个,故意垂眸叹道:“哀家哪里敢说皇帝是不孝子?自是哀家这个老人家事多”
太若是叫虞亦禾在这里,必是知道卫景珩偶尔的毒舌是从谁身上习得的。这可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帝王被这话说的反驳也不是,沉默也不是,只得无奈道:“母后,朕这不是来陪您了么?您也知道,前朝近况不稳,入秋之际,尚有一郡遭逢大雨,洪水泛滥,赈灾迫在眉睫。”
他拿着宫女一同送上来的湿布,擦手,又亲自剥了一颗荔枝递给太后,这才得了太后的笑脸。
“嗯,不错,”太后笑眯眯地点头,话语一转道:“不过哀家最近有了新的得意人,你不来也罢。”
帝王顿了一刻,无奈地顺势问道:“不知母后有甚么得意人?宁宁?您若是喜欢,多接过来看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