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三月,温度慢慢升了起来,这时河边阳光明媚,溪水绿水迢迢,两岸的柳树也争先出了嫩芽,树下站满了洗冬衣的大娘们。
林开云,小名狗娃,如今大家都讲究贱名好养活,本来林家刚开始都云云,云云的叫着。
冬日里林开云突然起了热,怎么也退不了烧,没办法林老太找人算了算,之后便取了个小名,叫狗娃,之后全家人都开始叫狗娃了。
到现在全村都这样叫着,刚开始听着这个名字,林开云简直一个大无语,家里的大黄狗都叫小黄,到自己这就叫狗娃啊,一开始听着这名字,他完全不给反应,再后来受不住就开始翻白眼,可惜人小,大家看着还以为是高兴的。
很多时候想到这个名字,他都想着等自己会说话了,要不要答应?做了无数思想斗争,后来还是觉得答应了好,毕竟都是为了他好。
何况当时取这个名字也是说林开云年纪小,有惊魂症,取个狗名好压一压,狗血有驱鬼的作用。
当时林开云听到这些都惊呆了,不过后来确实退烧了,想到这,有时候这封建迷信或许还是有那么几分可取之处的。
“狗娃她娘,听说三弟媳妇有孕了?”林开云回过神,听着大爷爷家大婶子问着自己娘杨溪草。
“有了,前儿个才查出来的。”杨溪草,慢慢洗着被套,不慌不忙地道。
大婶子看着狗娃她娘的样子“我说你这个性子可得改改,要是这三弟媳妇生了个男娃,可就不一样了,你看这狗娃才这么大点,到时候兄弟差不了多少,你看你那婆婆到时候还稀不稀罕狗娃。”
杨溪草停下手里的衣服,没有吭声。
大婶子继续道“再说了,你那弟媳妇李家,人家兄弟在镇上开着杂货铺,虽说是上门的吧,但是人家会找啊,找了个独门户,大家乡里乡亲的有啥都去那买,不说啥子,人家也挺公道,到时候托你兄弟一把,二婶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还不得使劲的扒拉他们啊。”
听着大婶子的话,杨溪草也不太舒服“大嫂子,我这嫁过来快o年了才生了狗娃一个男丁,前几年我婆婆也没说什么,虽说这几年时不时说传宗接代的,也没打我骂我,她是个好婆婆了。”
听着这话,大婶子叹了口“你这要不是她同族侄女,你爹娘当年能同意你嫁过来,当年二叔家多穷啊,还不看二婶的面子。想想二婶人是还不错,行了不说了,你可得多想想,二婶除了这疼幺儿幺女也没啥,你看你大婶我婆婆,这心偏的没边了,小儿子都是童生在镇上坐馆了,还要时不时给银子,这银子好挣啊,还不是孩子她爹一分一厘从地里刨的啊。”
“大嫂,想开点,大哥也识字,以后接了大爷里正的位置也挺好。”
“谁说不是呢?不就是看着吗,我啊,还就和你说说,其他人我可是不敢啊,我啊,洗完了,家去了。”
看着走远的大婶子,在看看在河水里洗衣服的林溪草,林开云叹了口气,不管现代还是古代,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林开云趴杨溪草的背上,看着这个岁生了个孩子的女人,岁就嫁给了自己爹林书德,年生了个孩子,还流过一个孩子,岁在现代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比前世的自己大不了几岁,前世的自己都才岁。
到这里岁的杨溪草却成了自己的娘,之前林开云不肯吃奶,后面实在抗争不过,没办法只得吃了起来,到现在,完全是心安理得的吃,不过杨溪草的奶是越来越少了,不能满足自己,就想办法弄了米汤,糊糊,鸡蛋羹喂自己。
每次吃鸡蛋羹的时候,都会看到大姐、二姐使劲的噎着口水,林开云想分点给她们也不行,每次往她们方向推时,要是被林老太看见了,总会给自己推回来,呵斥姐妹。
在古代,鸡蛋是金贵的东西,可以直接换东西。其实林老太人也很不错,虽然分饭时男人干活分的多,女人和小孩分的少,但是也没看着自己往自己碗里多打一勺,偶尔吃次肉,女人孩子也是有的。
林开云被大姐带着的时候,就听村里的小孩朝自己大姐抱怨过,家里吃肉,自己只能跟着喝点肉汤,肉片是想都不能想的。
在孙子这一辈,目前就林开云一个男丁,何况还是一大家盼了o年的男孩,可想而知,林开云在家里的地位有多高。
在林开云一岁半的时候,二婶生了个女孩,取名林静雅,当然,名字还是大爷爷林光元取的。当时林开云正被自己娘带着在屋子里烧水,听见是个女儿,林开云看见杨溪草扯了扯嘴角,果然,自己娘还是还是把大婶的话听进去了的。
之前自己爹在农闲外出找活干时,回来都会把钱交公,这次回来,爷爷林光明直接要小两口自己收着,对外的说法就是姐妹大了,要慢慢准备嫁妆。
其实谁都知道,是因为林开云瘦小,之前二婶怀孕,家里好多鸡蛋都进了她的肚子,但是怀着孩子,大家也不好说什么,这下生了个女孩,又伤了身子,要调养几年,家里有个女孩了,又不稀罕,在这个年代,男丁才能传宗接代,才能撑起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