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贵人确实摔倒了,不可能故意摔倒,只能是不小心和别人推的。不小心摔倒了,她无缘无故第一时间怪一个命妇干嘛,也只能是被推了。
宫妃用皇嗣谋害命妇和命妇一时受屈冲动绊倒宫妃,这两件事有一件事是真的话,怎么看,还是命妇一时冲动绊倒命妇更容易相信些。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众人,问道:“除了文贵人的宫女,可有其他人看到陆氏绊倒文贵人?”
众人皆表示没见到,主要是发生得太快了,她们都没反应过来,而且如果伸脚绊倒,那是一瞬间的事,很少人能注意到。
一时间,事情陷入了僵局,这时匆匆忙忙的李太医来了。
太皇太后连忙让人给文贵人请脉,也注意到只有李太医一个人来了,她有些奇怪,今天是宫宴,太医闲着,没有地方要用到太医,不由道:“怎么只有一个太医,其他人了?”
芳怡故作慌张道:“奴婢该死,一时忙乱,只让人叫了李太医。”
佟贵妃也注意到只有一个太医,反正孩子要保不住才好,这样陆氏的罪才定得重,最好文贵人也坏了身子,不能再有孕,她对太皇太后道:“李太医一直负责文贵人这一胎,他来是最好的。不过,臣妾还是让人再请一些太医来。”
说完吩咐冰桃去了,暗中使了个眼色。
冰桃是佟贵妃的心腹,最是懂佟贵妃关心的东西,匆忙出了慈宁宫,等别人看不见了,脚步便缓了下来,慢慢地去请太医了。
文贵人早就跟李太医说过她要找个时间“小产”。李太医也费尽心思他研究了一幅喝了下去会脉象是流产的药,早早备着,就等她“小产”的时候用。
这会文贵人先请他一人先过来给她诊治,李太医抓紧时间诊了脉后,对太皇太后道:“回禀太皇太后,小皇子已经没了,奴才只能为文贵人开方调养,以免伤了身子。奴才带的药箱正好有相应的药,是否让奴才下去煎药?”
太皇太后看文贵人身下的血迹便知道,这胎是保不住了,不过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毕竟如今皇上子嗣不丰,她对每一个未出生的孩子都很期待。
如今听了李太医的话,挥挥手让李太医亲自去慈宁宫小厨房煎药了。孩子没了,这文贵人也算受宠,调养身体再怀一个才要紧。
李太医急匆匆地去了厨房,他得赶在其他太医之前把药给文贵人喝了。等文贵人喝了药,别的太医请脉也不怕了。
文贵人小产了,小产原因存在疑虑,总要弄清楚的。
佟贵妃想速战速决,对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娘娘,既然两方各执一词,便让慎刑司审问这个陆氏一番,受不住,总会说真话的。至于文贵人和她的宫女,她们是苦主,便不用去慎刑司了。”
佟贵妃不敢保证芳怡会不会受不住说出真相,所以把芳怡摘了出来。
众命妇听了慎刑司,心里不由一缩,无比庆幸不关她们的事。
得益于有一段时间宫斗剧很火,陆微不爱看电视也对慎刑司还是有些了解,听说进了慎刑司,没罪也会脱层皮,是一个屈打成招的地方。
屈打成招审讯形式陆微可不接受,而且凭什么凭别人几句话就要审她,还只审她一个!
反正就是嘴皮子指责,陆微也道:“既然文贵人身边的宫女揣测我因为受辱绊倒文贵人,那我有理由怀疑文贵人身边的宫女扶着文贵人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文贵人。文贵人看着前方,只以为是臣妇绊倒,便说了臣妇,她的宫女听了,怕担责,便顺势说是臣妇推的!”
陆微觉得要么是有什么人要针对她,要么就是如她所说,宫女不小心惹出来的事。
众命妇听了,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命妇一时受屈冲动绊倒宫妃和宫女不小心绊倒主子怕担责顺势诬陷附近的命妇,后者好像更让人信服点。
太皇太后听了,道:“两方都颇有几分道理,文贵人的宫女和陆氏都有嫌疑。”
芳怡听到太皇太后的话,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自己也有了嫌疑,一时也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文贵人听了,暗暗着急,本想说绊倒的力道是由陆氏方向来的,但怕太明显,便道:“回禀太皇太后,婢妾感觉不像是芳怡的脚,要是她绊倒婢妾,肯定得一起摔或者走路不稳差点摔倒。”
陆微心下一沉,这文贵人是铁了心让她背锅,陆微百思不得其解她这么做的理由。
太皇太后道:“可有人注意到文贵人的宫女有没有差点摔倒?”
众人皆不知,还是那句话,事情发生太快,注意不到。
佟贵妃着急,不耐烦道:“既然两人都有嫌疑,就都进慎刑司吧。”她待会得吩咐慎刑司的人把两人都弄死!
芳怡听了,不禁看向佟贵妃的方向,对上佟贵妃冷漠的眼神,她的家人还在佟贵妃手里,芳怡捏捏拳头,道:“奴婢没有绊倒小主,问心无愧,愿意进慎刑司证明清白。”
众人看她正义凌然,不由信了芳怡几分,一时看向陆微,看她怎么说。
陆微今天才切身感受到古代封建社会的残酷。
她一穿越过来,就被页博肯认出不是原身,页博肯适合很好的人,死之前让她当家做主,家里她说了算,没有包办婚姻,没有婆婆压着,除了日子无聊,其他也没什么。
穿越这几年来,陆微感受到的大多数是封建思想的古板,顽固与不可理解。
至于生意上的恶意,感受最大的还是人脉的缺少。
此时,陆微第一次感受到古代人治的专治与独裁,感受到上位者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