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古代,无权无势日子是过得很憋屈的,连发光也不敢,深怕别人觉得刺眼。
陆微不想憋屈的活一辈子,家里有个爵位,在康熙面前排上号,生活起码自在点。
更何况,家里没什么钱,她有个收藏古画的爱好,没有权势,她要是拿出玻璃,镜子,香皂来赚钱,肯定保不住。
他们家说是黄带子,别人轻易不敢惹,但那是相对于平民百姓,像一些权贵人家,例如康熙的母家佟家,皇后娘家赫舍里家,只要在康熙面前排的上号的,一个犄角旮旯里的落魄宗室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不说那些远的权贵,就宗室里的一些叔叔伯伯,也会为了利益欺负他们。
就像前几年,她捣鼓了一些好用的化妆品,风靡全京城,经济效益很不错,就有几个叔叔伯伯仗着长辈的谱,要分一杯羹。
最后找亲近的长辈解决了,但也不能一直指望别人帮助不是。而且,虽没被占便宜,那几个叔叔伯伯时不时就去铺子找不痛快,真是烦不胜烦。
要不是阿克敦那时候还小,发现发明什么东西有些勉强,她自己拿出东西,又是个女人顶多封个诰命,得不到一官半职,划不来,她才不要憋屈这么多年。
好在现在阿克敦长大了,她可以放开手去做了。
穿来几年,明明有让家里过得更好的东西,却什么事也不能做,憋死她了。
“赐爵!?”一向温吞,说话慢声细语的苏姨娘,忍不住惊异地提高了声音。
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婉的苏姨娘面上出现鲜活的表情,陆微忍不住笑了笑:“这事还没做成,成不成两说,不过你放心,今年之内定要出个结果,不耽误阿克敦议亲。当然你要有什么想法,尽管与我说说。”
闻言,苏姨娘忙说道:“阿哥的亲事理应夫人安排,妾见识少,没什么好主意,一切任凭您做主。”
苏姨娘打心里高兴,没想到家里还能有封爵的希望,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还记得六年前爷去了后,家里只剩下女人和孩子,唯一的男丁还不到九岁,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爷把家里的一切托付给了当时只有15岁的夫人,她那时候总疑心家里怕是要散了。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夫人硬是管好了这个家,日子过得跟爷在时没差,甚至更好了起来。
还记得,得知爷要死要活要娶的继夫人是汉女的时候,她心里一点也不乐意。
她是包衣出身,但也比汉女高贵。她那时候真不知道除了长的漂亮点,夫人有什么好。
她现在打心里佩服夫人,她长夫人十岁,却做不到夫人那样胸有成竹。无论什么难事,到夫人面前都不是什么事,她都能一一给解决了。
现在家里还可能封爵,真是像做梦一样。
“我和阿克敦明天要去庄子上,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陆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笑着邀请她一起出门。
陆微在家是待不住的,逛街每次都要乔装打扮太麻烦,所以时不时出门去庄子或寺庙散散心,苏姨娘却不一样,每次叫她一起她都不去。
陆微以为她会好奇她和阿克敦的研究,会答应一起去,没想到这次她还是拒绝了:“您和阿哥是去办正事的,妾就不去了添麻烦。”
陆微见她真不想去,也就不勉强她了,心里不由得佩服她待得住,她难道就没有好奇心吗?
苏姨娘打听到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心满意足地走了。
送走了苏姨娘,此时温度没那么高了,陆微吩咐红翠准备好画具,出门去不远处的湖边画画,写写生,打发时间。
她家住的地方也比较偏僻,那个湖与陆微家隔着三户人家,三户人家都没人住,湖那边没什么人来往。正好方便陆微写生。
在现代陆微不经常画画,到了古代几乎天天画,画一画现代的生活,打发时间,顺便回忆回忆现代的美好生活,免得在古代待久了,忘记自己曾经在盛世待过。
没空调,没电视,没手机,陆微的清朝生活,只能概括为六个字:无聊,无聊,无聊!
除了画画,其他还真的找不出什么事来做,说看话本吧,剧情老套千篇一律才子佳人,说绣花吧,她不会,说利用脑袋里的知识赚赚钱,搞搞事业吧,又招人觊觎,她可没指望宗室宗令给他们这远支宗亲主持公道。
幸亏现在家里唯一的男丁阿克敦终于长大成人,事业可以搞起来了,她也不用每天闲着没事干。
她现在的梦想就是带着继子发家致富,封爵加薪,每天就管管产业,等老了就当豪门富贵老太君,含饴弄孙,也不枉重活一世。
陆微走在幽静的胡同小巷,手上拿着团扇悠闲地扇着,想着未来的规划,心情禁不住愉悦起来。
“啊,奴婢忘记拿驱蚊香了,夫人您在此等会,奴婢这就回去拿。”
跟在陆微后面的红翠突然出声打断了陆微的思绪,说着还不等她说话,把装着画具的篮子往路边一放,风风火火地就往家里赶去。
红翠是刚从外面买来的丫头,她家里六个姐妹,家里老人生病,亏空了家产,为了生存,不得已卖了两个女儿,红翠就是其中之一。
她性子憨憨的,觉得到府里吃的好,并不觉得伤心。陆微挺喜欢她乐观天真,也没让嬷嬷多管教她,免得失了性子,畏畏缩缩的。
陆微看着她没一会就跑没影了,不由失笑,只好在路边等她。
陆微无事可做,看到墙上有蚂蚁,便默默数着来往的蚂蚁,兴致来时,还用团扇给蚂蚁扇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