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回了宗门才听母亲在信螺里唠唠叨叨的说了大房老少的摩擦。
孔雪儿无比乐哈:“你奶奶是吃到了霉的点心气到了,她的小日子过得多好啊,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你那个大堂嫂,别的什么好事没学会,人说省嘴待客,好东西才敢往外拿。她倒好,破的乱的不要的还敢孝敬老太太。
都是人家拿来拍马溜须的,他们又吃不完,到后面才送过来。我敢肯定不是他们自己买的,小王氏一辈子舍不得使一个瘪铜钱。
她以为像往常对待我们那样,破乱东西到了我们手里我们也不敢吭声,老太太是谁?他们是太岁头上动土。”
阿宝不以为然:“要不了多久就会和好的,一般一家人吵架都是这样。”
孔雪儿不服气道:“可能一次两次是这样,时间长了还这样我就不相信了,总有厌倦到再也不想见。”
阿宝记得,自己家盖李家村的新房子的时候,因为请的工匠多,知道大伯家有个中型饭甑子,阿娘去借,当时也借到了。
结果当晚李光辉的媳妇小王氏从娘家回来也不知道对婆婆说了什么,第二天一早小王氏就来说,甑子家里来客要用,根本不管这边正要上饭,扯了甑子就拿走了。
当时阿娘急哭了。
是阿爹一气之下满村子去借甑子,终是借到两个稍小的,分开才蒸熟了两甑子饭。
过了三天,李光正就自己做出大中小三个甑子,全部用的攀枝花的木头,一直用到现在还经常有村里人借大的去办大席。
也就从那时开始,李光正自学了整个木匠手艺流程,会打桌子打凳子,打床打衣柜,打水桶水盆,一切木材制品一两个月全部学会了,并且给新家全部造满。
这种行为可能并不是斤斤计较,而是无山自端。
没有雨伞的孩子,小小年纪学会了一路狂奔。
也正因为如此,李洪涛才可以无所顾忌的把全家带到山上住,李光正完全支持,并十分巧妙的装修了大塘洞府,一家子不再依赖村子而活了下来。
虽然这些事情当时闹得不大,但小王氏真的把阿宝一家气到了。
问题的问题,那个甑子拿回去后祖宅并没有来客,当天晚上祖宅的人也没有出去,就是说,那家人纯粹就是因为这边盖新房子,他们不愿意阿宝家顺风顺水,专门看这一家怎么样难受的。
难受是真难受。
类似的事不知道生了多少起,但最后都不冷不热的和解了事。
毕竟是亲兄弟,再怎么样摩擦,还是会经常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村人请客什么的,总要把他们安排在一起。也不能当面说讨厌对方的话。
孔雪儿还道:“最近你三叔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跑到我家来一坐就是半天,可能是光文要讨媳妇,家里缺钱,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我们是不会借的,你三婶恶心我们多少次了,借了钱估计也不会还。大房又不是没钱,你奶奶的孙子媳妇,老太太应该想办法。不知道你三叔为什么会到我家来。”
阿宝呵呵,她自己还缺钱的,对于钱的事情,委实不好评论。
现在天天挖药草,已经是阿宝觉得赚钱最快的时候了。
每天能有二三十两的进账,但要赚够买方寸屋的钱,这真的是杯水车薪。
所以她还是想在三月立夏前造出能住至少一个人的方寸屋。
小姑娘白天挖药,这些天还要抽空管理自己的田间地头,麦苗里长草了要去拔,药田里的药有的成熟要上缴。
初春草木皆兵,都要趁小拨掉,长大了就控制不住了。
幸而宗门统一育秧,等麦收后统一季节插秧,插上秧苗才会带弟子出去结夏。
所以宗门过了年就锁水育秧,三月底收麦,四月初插秧,四月中旬集中离开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