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宁月瑶即将碰到孩童尸体的瞬间,宁楠熙抓住他的脚,险而又险地将她救起。
他心有余悸地抱着宁月瑶,怒瞪着宁星棠:“你个毒妇,竟然要杀小五!”
宁星棠对于他的怒骂,充耳不闻。
她垂眸若有所思地盯着掌心中一缕丝。
这是从宁月瑶头上薅下来的。
之前她无论如何都无法伤害宁月瑶。
可刚刚,她竟然扯下了宁月瑶一缕丝。
天道护持女主的力道减弱了?
可这是为什么?
宁泽远瞳孔颤抖,面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似乎看到小五将那孩子推入巨坑中。
但他觉得肯定是自己看错了,小五天真善良,经常施粥救济百姓,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宁楠熙满眼怒火:“还能怎么回事?宁星棠这毒妇要杀了小五!”
姜珩声音极冷极淡:“宁府五小姐故意伤害淮阳候府二公子,杖责三十。”
宁楠熙下意识抱紧了宁月瑶:“姜世子,是他故意撞瑶瑶,自己跌进去的,和瑶瑶无关!”
“而且,淮阳侯府只有您一位公子,哪来的二公子?”
说话间,他的视线落在被常贤抱着的赵梓然身上,脱口而出,“淮阳侯在外面有私生子?”
徐阳怒道:“放屁!这是世子认的义弟!”
“小公子不小心碰到宁月瑶的衣裙,宁月瑶嫌小公子碰脏了她的衣裙,就把小公子推下去了!”
“你胡说!瑶瑶不是这样的人!”宁楠熙断然否认。
他朝百姓后方扬了扬下颌:“瑶瑶知道百姓们上山接孩子,担心孩子们受饿,连忙熬了粥带过去。”
“她这般心地善良,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
“心地善良?”宁星棠嗤笑一声。
她抬手,看着宁月瑶的丝从指尖飘走,缓缓勾起唇角,“这认知挺好,继续保持。”
宁楠熙皱眉,脸上的疤痕冲淡了他以往的阳光俊朗,透着几分狠戾。
看宁星棠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你敢残害小五,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定会将你逐出宁家,你不配做宁家人!”
宁星棠双眼一亮:“宁楠熙,你如果能让宁沧涯逐我出府,我敬你是一条汉子,每年你的祭日会赏你一个烂苹果。”
她话锋陡然一转,语调诡谲森冷,“不配做宁家人?”
“呵,你们所谓的宁家人,就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给一大家子人当佣人?”
她看向宁泽远,声音极为平静,“宁泽远冬日里生病,想吃野生的鱼,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没人钓鱼卖,我冻了一夜给他钓到一条鱼。”
“我全身冻伤,回到府上听下人说二公子没吃到野生的鱼,没胃口,早膳都没吃。”
“我心疼他,担心他不吃东西身子受损,顾不上换掉身上结冰的衣服,连忙去做糖醋鱼。”
“你们裹着棉袄,围着点燃银骨炭的盆,吃着热气腾腾的食物。”
“就因为宁月瑶的一句我想吃红烧鱼,你们全都指责我自私,不顾妹妹感受,质问我既然都去钓鱼了,为何不愿意多钓一条给宁月瑶做红烧鱼。”
她紧紧盯着宁泽远:“而你,端起糖醋鱼,倒在地上。”
她面上带笑,眼中却毫无笑意,一字一句:“这样的宁家人,本小姐不屑做!”
周围百姓闻言,看向宁家几人的目光微微变了。
“我之前半夜在城外山里砍柴,遇到过宁四小姐,她浑身被露水打湿,趴在嶙峋怪石间小心挖一株药草,她说这株药草养胃,放在膳食中吃不出药草味。”
“她说她二哥哥身子不好,常年服药很厌恶药味,她只能想办法做药膳给二哥哥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