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瑶双眼瞪圆,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向宁星棠的目光,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以前自己出门,哥哥们都争抢着送她。
宁星棠懒懒抬眼,对上宁月瑶恨之入骨的目光。
她勾唇一笑,托腮应允,“好啊。”
杀人嘛。
总要先诛心才好玩。
现在有天道护持,她伤不了宁月瑶肉体,但可以折磨折磨精神。
宁月瑶最在乎的除了太子妃之位,便是宁家三兄弟的独宠。
那她便尝试着,一点点将其夺走。
宁泽远双眼一亮,蹒跚着爬上车辕。
他从小厮手中抢过马鞭,将小厮赶了下去,脸上的笑比曾经争夺到宁月瑶马车驾车权更欣喜。
宁楠熙不可思议地瞪着宁泽远:“二哥!你疯了?这是宁星棠的马车,不是瑶瑶的马车!”
“你给宁月瑶当马夫驾车?你是不是黄莲喝多了,苦傻了?”
宁泽远转头看他,眼中的笑意淡去。
他面上青紫消散,面色惨白,眼窝深陷。
再无以往的风光霁月。
宁楠熙被他目光看得心底毛。
刚想说话,却听宁泽远笑了声,“是啊,我是疯了傻了。”
宁泽远看了宁楠熙和宁成帷一眼,笑得比哭还难看,“不止我疯了,我们大家都疯了。”
他昨晚梦到了以前那些已经记不得的事。
八年前,大哥说了句,想喝鹿筋熬的粥。
下人们总是会偷懒,火候和时间不够,鹿筋总有腥味。
年仅八岁的小四,守在灶台前两天两夜,终于熬出了没有腥味的鹿筋粥。
最后端着粥给大哥的是小五。
大哥心疼地拉着小五的手检查,看到她微红的指尖,语气不悦地斥责下人:
‘宁星棠呢?她又去哪偷懒了?竟然让小五熬粥。还亲自把这么烫的粥送来,她平时就是这般虐待小五的?’
他清晰听到梦中的自己冷声说:
‘乡野来的,心机多得像筛子,我这就去找她,把她关柴房。’
他听到小五说:
‘大哥,你快拦住三哥!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姐姐肯定是有事忙去了。’
梦中的自己听了,更加愤怒地去找小四。
后来,他惊醒了。
清晰记起已经被他遗忘的后续。
他在厨房找到了靠着墙的小四。
他愤怒地舀起一瓢冰冷的水,浇在高烧不醒的小四头上。
小四哭着说自己没有偷懒,鹿筋粥是她守了两天两夜给大哥熬的,凉到恰好能入口才准备送去给大哥。
恰好妹妹来了,她烧头晕得厉害,怕把粥洒了,才拜托妹妹帮忙送过去。
而他呢?
骂她心机歹毒,抢瑶瑶衣服饰,现在连瑶瑶熬的粥也抢。
寒冬腊月,他将浑身湿透的小四关在四处漏风的柴房。
他急急找了府医,命令他用最好的药材给小五治伤。
可那粥是温的,刚好能入口,怎么可能烫伤小五的手指
宁月瑶十指深深嵌入掌心,咬着下唇,泪滴悬在眼睫而不落。
她哽咽着开口:“大哥,你赶快去温习功课,快要会试了。”
“三哥,你喝了三天清粥,肯定饿极了,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好吃的,你赶快回去吃完东西好好休息。”
她故作坚强,噙着泪滴强扯出一抹笑,“我自己去赴宴就行。”
宁成帷立刻反对:“不行!”
他冷冷看向宁星棠:“小四,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楠熙也厌恶地看着宁星棠,怒声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