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瑶身子骤然僵住。
嫁给乞丐?
怎么可能!
她可是要嫁给太子,最终母仪天下的!
那般低贱的乞丐,连给她洗恭桶都不配。
“妹妹这张嘴啊,一直都是光会说,不会做。”宁星棠站在勾勒着海棠花的油纸伞下。
她一袭红裙,幽懒闲适地轻摇火红团扇。
裙摆曳地,恍若凋零惨败的海棠花,糜艳而腐败。
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宁月瑶盯着宁星棠,眼底嫉妒恨意翻涌。
明明都划烂她的脸了,伤痕深可见骨,就算有神医谷的玉肌膏,也不一定能完全不留疤。
但如今她不仅容颜完全恢复,反而比之前更美。
如果说之前她是含苞待放的月季,那现在就是雍容绽放的牡丹。
只一眼,就能夺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一朵做作的白莲花,茶味四溢真够浓,又绿又茶人人夸。”颜青掐着嗓子,学着梨园小哥唱了起来。
那声调,宛转悠扬。
气得宁月瑶脸色青。
宁星棠斜睨着他:“你又展了一个挣钱新路子。”
颜青笑得妖娆:“那必须的,钱挣得多多,才养得起未……”
到了唇边的‘未婚妻’三个字,在宁星棠威胁的眼神下,变成:
“才养得起妹妹,就算没挣钱路子,妹妹尽管放心,哥哥就算是卖身,也定不会饿着你。”
“只要有哥哥在,你尽管吃面,哥哥喝汤。”
“哥哥?”宁月瑶抓住颜青话中的词,眼底满是嫉妒。
宁星棠的义兄,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长得好。
秦家老二美得雌雄莫辨,好似画中精灵。
如今这位不知是老大还是老三,气质容颜更上一层楼,比墨王和太子还美。
她柔柔福了福身:“秦公子,多谢你们这些年对姐姐的照顾。”
“如今姐姐回了宁府,不愿再与你们有过多瓜葛,也是人之常情。”
简言之——
宁星棠嫌弃你们满身铜臭,身份低贱。
宁星棠听着她话语中的挑拨离间,唇角带着讥讽的笑。
颜青皱眉,看向宁月瑶的目光让她瞬间遍体生寒。
“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想说我妹嫌贫爱富,攀附权贵就明说。”
他眉眼间的笑意散去,眼神冷得如同寒霜,“本公子的妹妹,就是权贵!无需攀附任何人!”
宁月瑶瞳孔微缩。
随即扫了眼周围围过来的百姓,眼底划过喜色。
呵,果然是满身铜臭的低贱商人。
在这权贵遍地的京城,竟然敢说出这样的大话,完全是自己上赶着找死。
她故意扬高了声音:
“秦公子,姐姐是丞相府嫡女没错,但爹爹和兄长一直教导我们人生而平等,万万不能以权势欺人。”
“爹爹官拜丞相,是为百姓服务,而从不觉得自己能与权贵沾边。”
“秦公子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会折了姐姐的福气。”
周围百姓多数被权贵欺压过。
对于王孙贵族子弟自称权贵,极为反感。
“这就是宁四小姐那乡野义兄?长得一副狐媚样,看着就不像正经人。”
“就是,勾栏院的小倌都没他长得好,鬼知道穿的这身衣裳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