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润的嘴唇近在眼前,刚刚尝到甜头的人怎么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祁遇詹将人紧紧箍在怀里,直接低头封上时未卿的唇。
“唔……”
这一次时未卿没有任何犹豫有了回应,只是耳根依然发烫。
两人吻得昏天黑地,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回去的路上,时未卿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他身旁的祁遇詹却完全相反。
祁遇詹扫了一眼时未卿红肿的嘴唇,神色挪揄,“地上有黄金,竟能让你一直低头走路?”
时未卿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未掷一言,加快步伐先回了书房。
祁遇詹后一步进去,与他一同进书房的还有方头领。
方头领给时未卿见礼后,也对抱拳对祁遇詹道:“张头领,久仰大名,改日我们一同切磋切磋。”
祁遇詹了然,看他对待他的态度,就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不过他也没想瞒着时未卿近身的几个人。
鉴于他对方头领的武功程度不了解,便没拒绝,回礼道:“没问题。”
见两人说完,时未卿捂着嘴道:“坐吧,何事?”
方头领坐下之后回禀道:“主子,属下刚从孔府回来,孔行镜还未清醒,据打探消息得来,他内腑伤重还需些时日才能清醒,为此孔府已换了多个大夫。”
时未卿垂眸,指尖轻声敲着桌子,他显然在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做。
祁遇詹眼神幽深,人是他打晕的,当时没控制力道,孔行镜最少要昏迷一个月才能醒过来,方头领打探的消息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时未卿打探他做什么,难道是时间长有感情,觉得他下手重了?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妙。
时未卿停下敲击的手指,抬头看着方头领冷声道:“既如此那就再等一等,等他醒了把他抓来,我亲自审问。”
说完,时未卿动作一顿,眼睛下意识看了祁遇詹一眼,收回视线后,心道希望这人听不出来他里藏着的狠辣。
时未卿视线收回的再快,也比不过祁遇詹五感敏感,心里想着要不还是把孔行镜做了一了百了免得有和他抢人的风险。
然而他也就是想想,不说时未卿要等人醒了审问,就说灭口他还真下不去手。
方头领点头应声,又道:“主子,没其他事我就和张头领移交林园护卫工作了。”
时未卿点头:“去吧。”
随方头领去接手事物,祁遇詹以为用不了多长时间,没想到一上午过去了还有一大部分事宜在那等着他。
陪着时未卿用了午膳,祁遇詹只得又返回去找方头领。
走时引得时未卿还问了一句:“怎么还没完,还要再过去?”
祁遇詹停住脚步,转身回道:“下属、林园吃穿用度、调配都要熟悉,而且还要为离开梧州做准备,我尽快安排完,早点回来陪你。”
时未卿睨着祁遇詹,淡声道:“谁要你陪。”
祁遇詹轻笑着亲了时未卿一口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时未卿眯了眯眼,这样的行径落在他眼里就是为了急于掌控他手中的势力。
时未卿陷入沉思,是什么事情让祁遇詹如此急迫,又有什么目的,甚至于能让一个郡王放下身份牺牲色相引诱他。
虽然心中欢喜祁遇詹愿意亲近他,但没有握在手里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消失,这样的亲近只是一时的。
一个爱吃糖的人,如果从来没有吃过糖,他不会主动想要,如果一旦尝过糖的甜,他绝对要将糖夺到手。
对于时未卿来说,祁遇詹就是那块糖,如今已经尝过甜头绝对不会让人从他手里逃跑。
时未卿想起那方银钩玉佩,祁遇詹是因玉佩来的梧州,莫非他的目的与齐王和他父亲商讨谋反有关?
整个环采阁都在时未卿的掌控之中,当时时仁杰和齐王一到,他便已知晓,特意安排了人查探他们的目的。
甚至那方玉佩也是他命人窃取,为的是引起齐王疑心,互相猜忌,从而离间他们二人,促使合谋关系破裂,互成仇敌。
时未卿对父亲又爱又恨,厌恶他眼里只有权势利益,在日夜煎熬时恨不得用收集的罪证他身败名裂。
他又难以割舍那份父子之情,无法亲自动手,而且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时府获罪。
这才有了对齐王的算计,时未卿要借齐王之手扳倒时仁杰,这样才能控制住局面,不会牵累时府。
现在祁遇詹出现在梧州,证明事情确实在按照他的筹谋顺利进行。
然而也是因为祁遇詹,今日时未卿早晨吩咐肖掌柜停止了计划,他发现他不愿意伤害到连带着齐王也下不去手。
时未卿眉头紧锁,既然祁遇詹知晓玉佩丢失,必定是齐王派他来梧州寻找,那另外的目的想必也是齐王的派遣。
是怀疑要试探他父亲,还是联合他父亲继续商讨谋反事宜?
若真如此,只怕他们二人的立场必将不同。而且如果祁遇詹的目标是他父亲,他必定不会离开梧州。
抽丝剥茧出的真相,让时未卿心中烦躁阴郁翻涌,越往下想他们之间的阻碍越多。
他想留下祁遇詹就这么难吗?
时未卿眼神冷厉,难也没用,他不会让任何东西阻碍到他。
“我回来了。”
书房门没关,祁遇詹故意加重脚步,见人没发觉,出了声提醒,这时他已经走了进去。“从今天以后你的安危就全部交于我了。”
时未卿垂眸敛起眼中神色,抬头看过去,轻轻“嗯”了一声。
祁遇詹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刚才进来时就发现了时未卿眉眼间的郁气,他绕过书案,将人圈在了太师椅上,亲了亲他的眉心,问道:“怎么不开心?是我回来的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