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家俱是普通百姓,没有多少银钱,事成之后,只怕张三兄弟可获酬劳不多。”
祁遇詹视线扫过宋举人怀中包裹,道:“张某不需酬劳,只需你手中一样东西即可。”
见人依旧不相信,便又道:“诸位大可放心,此样东西不会对你们有任何不好的影响,即便你二人此时出门,赶到布政司,只怕衙门早已散衙,开衙最快也要明早,何不信我一次,今晚即可把小郎救出。”
宋举人细细思索后觉得祁遇詹说的不无道理,即使今晚失败,明早再去衙门也来得及。
他也是个干脆利索的人,为了何家哥儿少受苦头愿意一试,说服众人后当即拍板做了决定。
宋举人:“张三兄弟,沐双就拜托你了。”
书中吴阔滨不知为何,将何家哥儿带到环采阁,便将人关了起来。
大魏朝哥儿地位低,对哥儿非常苛责,清白人家的哥儿入了青楼此等烟花之地,必然名声受损,要被人指指点点,招人唾弃,一生抬不起头。
白日见到何家哥儿时,祁遇詹想起了剧情,若是顺其发展,何家哥儿为保名节,不想连累他和宋举人两家,将会于环采阁自尽。
既想救人,祁遇詹怕出现意外,特意提前派樊魁到环采阁保护何家哥儿。
观原剧情中宋举人和何大哥救人的举动,大魏朝也不是人人都不看重哥儿,难得遇见,祁遇詹乐得成全。
宋举人虽有功名,但仍是白身,找不到门路犹如苍蝇乱撞。
没有祁遇詹的干预,宋举人将第二日早早告上布政司,却因以罪状胁迫,状告不成反和何大哥一起被下狱,最后成全了主角受。
主角受到梧州查案为找突破口,审理旧案时在牢中遇到了宋举人,经过一番审理,最后获得了梧州官员贪赃枉法,官官相护证据。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提前一步拿到证据,和主角攻受做交易。
原身和主角攻受由于各自立场不同有冲突,但他没有,他反而和主角攻受目标相同,完全可以借力打力。
祁遇詹不是愿意受制于人的性格,他想要的关系是和主角攻受合作,而不是归顺依附,合作关系才能让祁遇詹在他们面前有话语权,从而在齐王造反暴露之时,可以周旋觅得生机。
想要话语权就要抬高地位,展示实力,手握可以打动主角攻受的筹码。
无论在哪没有实力和筹码就没有话语权,不做准备草率行事,只会丧失掌控权,任人宰割。
祁遇詹现在要做的就是,积累丰厚的筹码,以目前情形来看,他所能倚仗的就是熟知剧情,清楚剧情走向。
和人合作须了解他的需求,清楚他最想要的,主角攻受来梧州目的是查案,他们最需要就是梧州官员的犯罪证据。
这也是祁遇詹接下来要收集寻找的筹码,如今刚好宋举人手中就有一份足以布政使和布政使通判革职的罪证。
主角受到时,此罪证已被毁掉一半,只能定下降职之罪,另一半多亏宋举人长了个心眼藏起来了,否则全都留不住。
救人是今晚行动原因之一,而宋举人手里捏着的罪证,才是祁遇詹今晚行动的最终目的。
月黑风高,夜色正浓。
祁遇詹借夜色遮掩潜入环采阁,业务不熟练,差点和人撞见,把偌大环采阁能进的房间翻了个遍之后,才发现樊魁给他留了记号。
祁遇詹:“……”
顺着痕迹前行,翻过几个屋顶墙壁后,祁遇詹远摸到了环采阁的后院。
后院不似前边喧闹繁华,似无人般异常平静。
樊魁留的记号甚浅,后院没点几个灯笼,尤其昏暗,祁遇詹视力再好也找不到痕迹了。
突然他的耳朵微微颤动一下,一阵细微水声传入祁遇詹耳朵。
找人是个细致活,祁遇詹性子粗糙,黑灯瞎火再一间一间翻实在觉得麻烦。
有人就好办,抓住了问一问,就能知道关着何家哥儿的地方在哪。
祁遇詹脚步一转直接去向声音处,行了一段距离后,水声突然消失,他跳下屋顶,侧耳倾听。
一阵轻微脚步声和开关门声接着想起,又忽地从身后传来,他骤然转身,只见前方回廊拐角处越来越亮。
有人在接近拐角!
祁遇詹提气无声隐藏在拐角另一边,屏气静等。
脚步声越来越近,视线下方漏出衣角的一瞬,祁遇詹骤然出手,左手捂住来人口鼻,右手扣住双手,将人背朝自己头部左侧抵在到了墙上。
灯笼落地,烛火晃了晃,最终被风吹灭,四周归于昏暗。
“唔——唔——”
擒住之后,祁遇詹观其外形发现这是一个男子,或许是刚沐浴完,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尚未束起,糊在脸上遮住了面容。
男子被擒住后便剧烈挣扎,祁遇詹啧了一声,低头凑到那人耳边,压低声线冷声道:“老实点,否则老子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见男子立即安静不再挣扎,祁遇詹心道识时务就好,乐得省事。
祁遇詹还记着抓人的目的,继续问道:“下午被掳来的年轻哥儿关在哪?”
男子一顿,而后用脚指了一个方向,人在他手里跑不了,祁遇詹无所谓是否被胡乱指引。
祁遇詹松开男子双手,右手想去解他的腰带把他绑上,却被他发现意图躲开了,差点挣脱束缚。
本以为是个听话的俘虏,不成想这人颇具胆量一直伺机逃脱,本不欲下狠手的祁遇詹眯了眯眼,嗓音森寒:“劝你别乱动,否则仔细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