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整洁到没有人情味。
“坐那儿。”谢瓒随手一指窗边的仪器,“低下头,腺体露出来。”
陆应淮感觉自己像是头等着被宰割的牲畜。
“看,特制针头。”
谢瓒显摆一样把连接着长长的导管的针头拿给陆应淮看,那针头很短,但挺粗,针尖在苍白的灯光下反射出寒芒。
“现在后悔也来得及哦。”谢瓒玩笑道。
陆应淮跟着笑了一下:“你赶紧。”
他的笑意很快散去。
江棠纤细的脖颈浮现在他眼前,那么脆弱,看上去不堪一击。当时也是这么粗的针头扎进他的腺体里吗?
没待他多想,一阵剧痛便从腺体处传来。
熟悉的疼痛使陆应淮记忆不断闪退,最后停滞在昏暗的地下室。
堪比他用刀尖戳进腺体时的疼痛,他的额头渐渐渗出冷汗。
“我说了,”谢瓒环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他,“不是一般的痛,之前很多不得不抽腺液的alpha都抽一半就又哭又嚎,你得庆幸你是个s级。”
陆应淮抬眼,眉间的汗水滚到睫毛,再落下来,看起来像是掉了一滴眼泪。他没动,看着脸侧仪器管道另一头滴落的液体:“为什么是清的?”
“你有没有常识?”谢瓒疑惑地看着他,“疼傻了吗?腺液本来就是透明的啊。”
陆应淮怎么会不知道。
可他想起江棠那针管里面的深红液体。
“什么情况下才能是红色的?”
“废话,当然是跟血一起抽出来的时候,”谢瓒猛地反应过来,“等等,你在哪里见过红色的腺液?跟血一起抽出来比较快,但是很不专业,弄不好人在中途就没有命了!现在就是黑诊所的那些半吊子都不敢这么做!”
那就意味着,是江棠自己抽的。
方慕说那时江棠已经暴露了,他肯定没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去准备。
不违法,但是变态
难怪江棠那时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到底是怎么撑到那个地下室的?
陆应淮觉得疼。
不是腺体疼。
那种疼从心口处蔓延,到最后全身上下都开始发痛,他牙齿咬得很紧,身体却忍不住轻轻发颤。
“我靠,你别动啊!”谢瓒扶住了管子,“我都说了抽血也可以化验了!”
陆应淮一只手捂住眼睛,低低笑出了声。
他到底欠了江棠多少啊?
有多痛,有多难过,江棠一个字都没提过。
“你还好吗?”
谢瓒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很痛,但也不至于要哭吧。”
“算了你要哭就哭吧,”谢瓒调整了一下室内的高清摄像头视角,放大了对准陆应淮,“我拍下来传组织内网里,应该能获得不少付费观看。”
陆应淮简直懒得理他。
半小时过得很快,谢瓒晃了晃细长试管内三毫升左右的腺液:“我的付费视频泡汤了,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