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过来的手被旁边的人挡住,轻轻一扭,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如果不出意外,手腕应该是断了。
紧接着一股尖锐的疼痛席卷全身,脸色发白的陈凌猛地抬起头,几乎是咬牙切齿:“我操你妈沈游!”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动过手。
话刚出口,几乎是没有停顿的,沈游便踹了一脚他的膝盖,陈凌下意识地跪地,又因为左边的手腕已经断了,只能勉力用右手支撑着。
沈游蹲下来,拽着他的头发,丝毫没有犹豫地朝着旁边干净的墙上撞过去,直到洁白的墙上见了红,沈游才松了手,因为没有支撑,倒在地上磕的地板一阵响动。
还没来得及喘息,沈游便重新拽起他的后脑勺,让他被迫抬起头,脸上还是温温和和的笑:“还操吗?”
他用冷冰冰的手背轻轻拍了拍陈凌还沾着血迹的脸:“还有,骂谁破鞋倒贴?”
这一瞬间,连赵灼都打了个寒颤,想马上脚底抹油溜走,甚至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脾气好的人动起手来更让人害怕。
这个样子的沈游夏秋也是第一次见,无论哪一次,对方也没有在他面前露过这么一面,无情冷漠的有点可怕。
陈凌的脸上带着血,从额头上蔓延下来,左手松软无力地垂着,而蹲在他面前的沈游仍是那副毫无波澜的笑。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夏秋忽然觉得,其实他的小心思从来没有瞒得过沈游,只是对方愿意纵容,所以他才能达到目的。
招惹
一想到陈凌那些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轻贱夏秋的话,沈游就觉得自己下手还是不够狠。
夏秋那么瘦,那么轻,陈凌和他动手的时候,在他身上尽情发泄怒气和暴虐的时候,夏秋是什么感受?
疼得发抖?亦或失去反抗?
沈游不愿意再想下去,他只要陈凌双倍的体会到这种感觉。
赵灼眼睁睁看着陈凌被像一件垃圾一样扔出来,倒在地上几乎毫无声息,如果不是还能感受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赵灼险些以为人已经就这么没了。
期间陈凌不是没想过反抗,但是效果并不显著,对面的人一看就是练过的,轻而易举就能把他制服的牢牢的。
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赵灼无比后悔自己今天跟了过来,如果今天陈凌出事了,夏秋和他的情夫有没有事情他暂且不知道,但是一直陪同陈凌的他一定逃不掉。
他颤抖着手叫了救护车,后背汗涔涔一片——这是他没有料到的局面,就算是要叫救护车,不应该也是夏秋吗?怎么会变成了陈凌?他现在只能祈祷陈凌一切安稳,一定不能出事!
……
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最终归于平静,夏秋也已经冷静下来,事情似乎已经朝着最糟糕的方向走去,但似乎又没有。
好像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洗干净手的沈游正拿着一块毛巾擦手,一根一根的细细擦拭,方才眼神里那点浓得化不开的墨似乎也已经恢复正常。
“后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也不必担忧他会来寻你麻烦,安心上课就是了。我既然动了手,后面的事情就会处理干净。”
夏秋能够想到的事情,沈游自然不会遗落,两人隔着一整个市,一旦后面沈游离开。难保陈凌后续不会报复,那时候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这件事情一旦做了,就必须要做的干净,没有后患。
夏秋抿唇:“谢谢。”
他动了动唇,想多说点什么,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游开了口,就一定会保障他的安全。无论以后对方如何,会不会后悔,但这一刻,他的心意都是真心的,对于夏秋而言,这就够了。
沈游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把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侧头问夏秋,“饿了没?要不要出去吃点什么?”
中午的时候已经和陈凌他们吃过饭了,但是夏秋一直是心不在焉的状态,现在困扰他多年的事情忽然被放下,一边觉得解放一边有一种隐秘的担忧,但是浑身上下确实是觉得放松了不少,饥饿感也随之而来。
“好。”
吃完这顿饭沈游便离开了,夏秋回了宿舍,把手机里关于陈凌的东西和联系方式删除拉黑的一干二净。
事情好像就这么轻松的解决了。
夏秋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像是踩在云朵里,因为太松软,所以怀疑是否在现实里。
又隔了一天,他收到了路诚和杨瑞的消息,中心意思只有一个,质问他陈凌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其实信息在昨夜的凌晨他就已经收到了,但是夏秋只是大概看了一眼,便拉黑了号码,转头睡去了。
他没有陈凌这两个好友的号码,只是看信息内容也能看出来本人是谁。
昨天在他们离开之后,陪在陈凌身边的是赵灼,在挨了路诚一脚后,他一边捂着胸口忍着痛,一边陆陆续续的将事情给复原了一遍。
甚至根本就用不着他多么的添油加醋,就足以将战火转到夏秋身上。
毕竟他真的是无辜的,算起来还是他救了陈凌呢,要不是救护车来的及时,再晚那么几分钟,陈凌就会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昏迷。
除了这两条短信,夏秋没再接收到任何信息,他猜测沈游应该已经处理完了这件事情的后续。
否则在那天晚上的夜里,他就应该被抓过去认罪。
他现在已经非常肯定,陈凌的本家和沈游的好友是同一个陈家,这件事情是在沈游的嘴里得到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