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道:“没事儿,这砚台先给你,你取了银子送我家去便成,至于地址,等一下我再告诉你。”
这里人这么多,若是她告诉他将军府的地址,这些人便知道她是谁了?
云清扬觉得这沈夫人对他,也太好说话了些,难不成,她真的看上自己了?
于是,沈婉便将砚台交给了云清扬,云清扬也掏出了一千两银票给了她。
然后,沈婉便进了染墨斋买笔墨纸砚,其他人也都散了,只有云清扬和肖谨之还站在门口等着。
“肖谨之,你为何还不走?”云清扬看着肖谨之问道,好奇他为何还不走。
肖谨之回道:“我等沈夫人?”
“你与她很熟吗?”难不成那沈夫人是他家的亲戚?她们方才便站在一处。
肖谨之摇了摇头道:“并不熟,方才才认识的。”
不熟?
“那你等她作甚?”
肖谨之道:“我有些话想要问她。”
他很是混乱,想要问个清楚。
云清扬又问:“问什么?”
“问……”肖谨之刚吐出一个字来,又闭上了嘴,他犹豫了一下,向云清扬挪了两步,小声冲他道:“云兄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沈夫人连那上联的字都认不全。”
“怎么可能?”云清扬不但不信,还觉得十分荒诞,字都认不全的人,怎么会对出那般精妙的下联来。
肖谨之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不会信的模样。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事实便是如此,那上联还是我帮她念的呢!我等她,便是想找她问个清楚。她既有个叫王什么叫兽的老师,又为何会认不全字儿?”
云清扬拧眉看着肖谨之,看他这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若他没有说谎,那这一切也太荒缪了吧!
一个字儿都认不全的人,竟然对出了,他都对不出的对子,他都有点儿想自挂东南枝了。
镇北将军府的?
沈婉买了三套笔墨纸砚,又买了一本千字文,和几本书,总共花了二十两银子。
秋菊桑手里抱着书和笔墨纸砚,跟在沈婉身后,边走边小声嘀咕道:“难怪这世人都说读书人金贵,这一套最普通的笔墨纸砚便要五两银子,这读书人能不金贵吗?”
她听说这笔墨纸砚这么贵,本想让夫人只买两套,不用给她买的。她自己弄个沙盘,拿竹棍在上头画便成。可是夫人说,既然要学,便要正儿八经的好好学,她也不缺银子,硬是买了三套笔墨纸砚。
沈婉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走出了染墨斋,她一踏出染墨斋的大门,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肖谨之和云清扬。
“小哥儿你怎么还不走?”沈婉挑了挑眉,看着肖谨之问道。
肖谨之道:“沈夫人我有话想问你。”
“问吧!”沈婉也大概猜到了他要问什么!
肖谨之开口问道:“你既然是有老师的,为何又会连字的认不全?”
哎!圆谎真的好累,沈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着肖谨之道:“我压根就没老师,就跟我那养子学了几日,识得了几个字。”
“没有老师?”肖谨只惊呼出声,“那王云舒叫兽不是你的老师,又是何人?”
云清扬觉得,眼前在这妇人一定是在讲聊斋。
沈婉道:“压根就没这个人,是我编出来的。不信,你们可以问我家秋菊。”
被点了名的秋菊,点了点头道:“我家夫人的确是没有老师,就跟我家小少爷学了几日罢了。”
不过,她也不知道,她家夫人为何要编这么个人出来。
“你为何要编个老师出来?”肖谨之不解。
沈婉笑了笑道:“我这不是怕打击你们这些读书人吗?若是你们都知道,我一个才识得几个字的人,便对出了,你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人都对不出来的对子,这……”
沈婉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这得多丢人啊!肖谨之和云清扬在心里,把沈婉未说出的话补上了。
云清扬忍不住问道:“夫人不过才识得几个字,又是如何想到这般精妙的下联的呢?”
沈婉抬头看了看天,叹了一口气,厚脸皮的的道:“可能,我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吧!反正听完上联后,那下联就那么从我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她这样说话,应该不会遭雷劈吧!她又抬起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蓝天。
肖谨只和云清扬的眼角不由抽了抽,他们还从未见过自己说自己是天的人。不过,她不过才识得几个字,便对出了他们都对不出的下联,若不是因为她是天才,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对了,沈夫人你是不是该告诉清扬你的住址了?”云清扬看着沈婉问道。
沈婉看了还没走的肖谨之一眼,小小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回道:“镇北将军府。”
镇北将军府?肖谨之和云清扬都楞了一下,随即又对视了一眼。
镇北将军府?还姓沈?难不成,眼前这位,便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镇北将军宋恒的夫人,沈婉!
传言当真信不得
这肖谨之和云清扬,都不是什么八卦之人。但是去前段时间,这镇北将军府的事儿,整个皇城的人都在议论,连皇上都惊动了,所以他们也略有耳闻。
他们听人说,这镇北将军的夫人,是个无知又貌丑的村妇。不但不善交际,不与人来往,还十分小气,更是个容不得人的妒妇。她死活,不让那为救宋将军而死的林副将的女儿进门,还害得那林小姐差点儿出家了,后来还是皇上给赐了婚。宋将军和那林小姐成婚当晚,她想不开跳水自杀了。她的举动,直接打了皇上的脸不说,还差点儿把宋将军变成了为了娶平妻,逼死发妻的人。也差点儿将皇上变成,为给臣子赐婚,差点儿逼死臣子糟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