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不管大人小孩都得按人头算,每个人头一百两银子这事。
沈知秋感觉牙更疼了:“文博兄,你这是被酌情了?”
被问及这个问题,马文博呲着多日没有好好洗漱的黄牙:
“是啊,我家人都在成人口排队呢,我之前登记耽误了吃饭。你也快前面去问问,肯定也能酌情。”
沈知秋叹息一声继续追问:“文博兄,你来的早,有没有听说,秀才可以将自己的亲人或者族人一起带着酌情的?”
马文博此时也是真饿,这会儿也不注意什么仪表了,呼啦啦的喝完一碗粥,茫然抬头:“你做啥梦呢?怎么可能,只有你户籍上的亲人才可以。”
唉哟,这给沈知秋愁的,他出来前古代岳父是留下了不少钱,满打满算三千来两,再加上他们从土匪身上搜刮的,大概一共有四百来两。
可是沈家村全村有人,就是不算他们一家十八口子,在不算李全和大虎二虎,
那还有人,一人一百两就是两万四千七百两。
他们现在所有的银钱加起来,一个零头都不够。
马文博这人就像是有点书呆子,看不懂别人脸色似的,噼里啪啦和沈知秋絮絮叨叨,
说啥要不找守门官说说,给咱们分配到一个地方呗,到时候咱们初来乍到的也能有个照应。
其实这话要是平常时,一点毛病也没有,没准沈知秋还真能挥一下,去找人家守门官套套近乎。
可现在,他寻思的不是他们一家在哪里落户,他是寻思沈家村的其他人咋整,总不能他们一家人酌情分配到别的地方。
临了了给其他人扔在边关吧。
要是平常,边关就边关,可是就他通过最近对局势的了解,边关估计就是靠近他们老家这一片的关口缺人。
才收留这么多边塞农户和军户。
马文博见沈知秋半天不说话:“难道淮之兄还带了族人?”
“没错,我们全村一起逃荒的,你也知道我农家子,本身族人都是普通农人,一年一年忙碌下来也存不下什么银钱,一家一百两估计都拿不出来,别说一个人头百两了。”
马文博疑惑极了:“淮之啊,我一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咋关键时刻就翻了糊涂,即便你们原来全村关系不错,
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大难来时各自飞了?难道你还想着带他们一起酌情?还是你能拿出那老些银钱?”
沈知秋摇头:“就是没钱才愁,寻思怎么想新办法,走走门路。”
比如他以为,能做守门官的肯定是有一定的权限的,但是能光明正大的收钱,那肯定也是上面的意思,落进自己手里的可能有限。
如果将自己沈家村所有的钱给那个守门官,不知道那个守门官能不能通融一下。
说难听的,这在现代就是贿赂,可他也真是没有办法了,总不能一路走下来了,最后不管大家了吧。
当然这些事儿上不得台面,更得背着人,他就没有向马文博道明。
不过马文博能考中秀才,虽然有点不太懂人情世故,但他不傻,
想明白沈知秋的话中之意,顿时跳到一边:
“淮之兄,看在咱们是同年的份上,你这话我就当不知道,但是以后也切莫在对我提起,我告诉你之前的守门官可不是现在的这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