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驰川率先走出,苏睿紧跟随其身后,能看出步伐稍急,出门便直指向肖应执所在位置。
“抱歉,久等了。”
见到来人匆忙起身,肖应执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温总,是我占用了您的时间。”说完下意识看眼手表,不是很长,大概也就……等了一个多小时而已,温驰川日理万机,百忙之中能抽出这点时间见他,肖应执已觉荣幸之至。
刚想要把手中纸袋递过,会议室内一群人突然向外涌出,肖应执抬起的手不着痕迹收回身侧,将东西往身后稍稍遮掩,之后站在温驰川一旁,温顺恭敬,偶有一二认识领导停留皆会微笑打声招呼。
并不想给温驰川平添什么麻烦,直至这群高管完全走离,周遭没了别人,肖应执才将东西重新递过,“温总,这是上次借用您的衣服,谢谢。”
温驰川微一点头从他手中接过,撑开袋口霎时被一股温馨花香味道盈满鼻腔,衣服叠放整齐,洗过却半点没留下褶痕,很明显被人细心熨过。
嘴角微动,用手指挑出衬衫,鬼使神差放在鼻尖重新嗅闻了下味道,温驰川缓缓垂眸,“肖助用的什么味道的洗衣液?”
嗓音撩人心弦,忽感一阵心悸,肖应执两手交握在身前,用力到指间都泛出青白,“是,小苍兰留香珠。”
“手洗的?”
肖应执闻言一愣,点点头嗯声说手洗,害怕洗衣机有损衣料材用质,从浸水揉搓到晾干熨衣全是经由他手。
“辛苦。”温驰川似乎很中意,将衬衣重新放好捏紧纸袋口,低头看眼腕表时间,“很晚了,肖助要不要一起用个晚饭?”
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肖应执简直受宠若惊,慌乱一刹及时收稳情绪,“实在不好意思温总,我是陪同老板一起来的,有些事情还要帮忙处理。”虽然很想去,显然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只好找理由婉拒。
“荇清也在?”
肖应执点头,如实说今日阚家豪为自己乐队设宴,温荇清受他之邀同样也在。
温驰川默默听他说完,刚刚尚且柔和四五分的面容现在反而镀上些冷峻,依旧对肖应执说多有麻烦,没再提及任何其他事宜。
没过多寒暄,目送温驰川和苏睿离开,肖应执站在原地,盯着人远去背影愣了会神,全然没发觉身边有人靠近。
听到有人在叫肖助理,肖应执回过神扭头看到来人,脸上恢复以往笑容,边同时瑜朝电梯方向走边询问,“没在酒店里多转上一转吗?”
剧院咖啡厅健身观影等娱乐场所酒店应有尽有,年轻人爱玩,时瑜应当不无聊才对。
此刻那张脸上却显得兴致缺缺,带有几分失落情绪,“没有什么太喜欢的。”
肖应执不明所以,以为是温荇清不在他身边的缘故,正要问人吃没吃东西,恰逢这时手机收到消息提醒,温荇清说已经散场,让他带着时瑜先去门口泊车。
“走吧。”肖应执对时瑜一晃手机,试图用温荇清唤起些他的良好情绪,“老板说提前散场了,我送你们回去。”
时瑜点头轻嗯一声,反应仍是颇为平淡,默不作声跟在肖应执身后。
出酒店外开车,沿门廊而上停在距离出口不远处。
时瑜紧盯旋转门进进出出的人,直至看到温荇清身影,那双眼睛瞬时起了亮光。
肖应执仿佛看到一只小猫因发现目标支棱起耳朵放大瞳孔,用这个比喻放在现在时瑜身上简直再形象不过。
随温荇清一起出来的除却阚家豪便是一众乐队成员,只见一群人热热闹闹涌出有说有笑,但坐在车里,并不能听见一群人说些什么。
俄而,那头惹眼的粉红头发再次出现在视野,似乎完全不舍得分离,整个人扑在温荇清身上不肯撒手,虽不知从前两人有过什么纠葛,听那男孩话中之意,似乎他二人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原来,人并不能做到事事皆大度,哪怕之前会想过温荇清身边不乏其他追求者,但念想是念想,同眼前现实相比还是不能相提并论。
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时瑜收回视线对肖应执硬挤出一个笑容,说自己想起有急事得先行回去,一刻都不能耽搁。
理由烂到一听就知是假的,时瑜却已然顾不上别人信不信,没等肖应执开口挽留,便匆匆下了车走去路边伸手拦辆出租。
前有车未走,后来车鸣笛,肖应执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钻进出租车内,随后徒留一片车尾气载人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说】
温荇清表示很无辜
我会给你一片天空
“时瑜人呢?”
好不容易送走个粘人祖宗,为将人从身上扒开费尽好一番力气,自然也收到对方男人想要刀人的眼神,温荇清何其无辜,表示自己同样名花有主,其余人在他眼里不过尔尔。
整理好衣冠踱步车前,一打开车门却寻不见时瑜身影,顿时傻了眼。
肖应执耸肩挑眉,遥遥一指远处空荡路边替人解惑,“自己打车先回去了。”
“怎么回事?”温荇清瞠目,不仅挂断电话,这会就连发消息也不回,一反平日里对自己乖巧听话的表现,实属有些离奇反常。
“可能……见到您和其他人搂搂抱抱,就……生气先走了呗。”
“什么叫做和其他人搂搂抱抱?分明是我挣脱不开。”哪曾想林朔这么热情难缠,分别前涕泗交流,一直在说些可惜之后不能见面的醉言醉语,温荇清气得想笑,才明白过来林朔方才缠人一幕估计被两人撞见,继而产生些误会,“这就给自己老板造上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