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迁说到这里停住话头,转身看向身边的人,“这些年谢谢你帮着渝欢照看基金会,渝欢走之前跟我提过,说让你当下一任理事长。”
“但总不能让你一直这么忙,我可以先帮你照看着,你跟贺家主都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总这么忙可不行。”
顾时迁说着弯腰把怀里一直抱着的花放下,站起身的时候跟躲在花墙后面的贺夏来对视了眼。
“你说对吧?贺家主。”
贺夏来见被发现了,也就没在躲着,拍拍肩上蹭到的雪走到符春生身边。
顾时迁看着也不在多说什么,摆摆手就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贺夏来才收回目光。
他总觉得顾时迁越来越像宁渝欢了,不光是性格还有周身的气质。
贺夏来牵起符春生的手问:“休假吗?”
“嗯。”符春生点点头,离开的时候多看了眼墓碑上宁渝欢的照片。
他其实跟宁渝欢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而且每次跟宁渝欢见面的时候都待不了多久。
但是会有如今的结果,他却并不感觉意外。
毕竟雪人总会化的。
“生生,要是有选择你是想走在我前面还是走在我后面?”
符春生听到这个问题,偏头看了贺夏来一眼,“你现在更应该考虑一下明年过六十岁大寿的事情。”
“不急,我先给你考虑一下明年过四十九岁生日的事情。”贺夏来笑着抬手摸摸符春生的头发,“先给你过再给我过。”
“嗯。”符春生如今也不敢去拍贺夏来的手,他怕一不小心把这个“老人家”摔了。
虽然今年五十九岁的贺夏来看起来依旧是一副很年轻的样子。
“贺夏来,我想回三道拐。”
“那就回,今晚就飞。”
“好。”符春生应声,跟贺夏来并排走在花云山的小道上。
符春生想如果可以,他希望走在贺夏来的前面。
因为……
“贺夏来,我不想再等你。”他这一生大半的时间都在等贺夏来,这样对他来说未免也太不公平,总得让贺夏来等一回他。
“那换我等你。”贺夏来也不想再让符春生等他。
但是谁曾想符春生过于狠心,这一等就让他等了十一年。
符春生走的那天是个晴天,天气特别好,他给符春生搬了把摇椅放在枣树下,让他坐着晒晒太阳。
那个时候的符春生已然跟去世多年的符同根一样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总是喜欢问他门前的枣树是谁种的。
贺夏来也就日日不厌其烦的回应。
“这是谁种的?”符春生看着头顶的枣树问。
“是春生种的。”贺夏来坐在符春生旁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