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见状,连忙一把将那香薰盒夺过来,远远丢到床头枕头缝里,嘴上还道:
“没关系,无所谓。”
江澜以为自己表演得天衣无缝,实则破绽百出,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让温执言一时无言。
但他也没打算揭穿江澜,欲速则不达,一开始就把江澜逼急了,对他没有半分好处。
今晚无论结果如何,该说的话,温执言已经说了,至于其他的,往后有的是时间徐徐图之。
于是温执言看了看手腕上的价值不菲的表,站起身,对江澜道:“不早了,那你早点睡,我先回去了。”
江澜点头,迫不及待:“行。”
倒不是他烦和温执言独处,只是今晚的状况实在糟糕,江澜总觉得手忙脚乱,尴尬得要命。
他说完,便看着温执言迈着长腿往门口走去。
只是温执言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却又放了下来,回头看了江澜一眼:
“澜哥,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
江澜蹙眉:“你房间没有洗手间?”
“有。”温执言理所当然:“但我不想和其他陌生人共用。”
江澜知道温执言打小事儿就多,闻言便也没说出拒绝的话,冲着他摆了摆手:“快点儿。”
温执言得了江澜的首肯,走进洗手间,刚一关上门,就看见洗手池里,丢着一条毫无特点的黑色平角内裤。
此时江澜还满脑子都是关于今晚和温执言之间发生的一切。
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丢人过了。
也或许是人丢过,但他没在意,所以他没觉得丢人。
但面对温执言,江澜很难不在意。
他有些懊恼地坐在床角搓了把脸,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洗手间散发着光亮的半透明磨砂玻璃门上。
此时很安静。
洗手间里有流水声。
江澜听着那持续不断的流水声,不明白温执言什么时候又染上了洁癖的毛病,洗个手,居然要洗这么久。
直到他眼看着温执言打开洗手间的门,拎着一小团黑色布料从里面走出来,他才意识到,刚才那持续不断地水流声,代表着什么。
“澜哥,你忘了洗,我帮你晾起来。”温执言平静道。
听起来就好像在上洗手间的时候顺手帮前任洗内裤是件非常理所当然又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江澜深吸了口气,在上前夺过自己的内裤,并气急败坏地将温执言赶出去,和厚着脸皮假装无事发生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坐在床边没动,只淡然地对温执言道:“谢谢,麻烦你了。”
江澜看着温执言拿着那团黑色布料走到窗边,降下晾衣杆,然后将那团布料抖搂了几下,挂在小夹子上,还为了保持平整,特意将洗出来的褶皱抻了抻。
他咬了咬牙,心道反正也这样了,不如再破罐子破摔一回。
他开口:“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