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觉得自己揽了个麻烦。
但看着温执言不善交际,又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到底没忍心将他一个人丢在这儿让他自生自灭。
于是秉承着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原则,江澜又是联系学工科,又是联系温执言的辅导员,又带着温执言去校医院做检查。
在拿到了温执言百分之九十会分化成oga的检验报告之后,才填写了特殊情况资料的表格,去好几个部门盖章,交资料。
因为刚开学,各部门老师还没来全,学校很大,找人很麻烦,江澜不得不借了辆小摩托,带着温执言忙了整整一个下午,才终于在天黑前,将温执言的住宿问题搞定,拿着学校盖了章的证明,成功将温执言又送回了oga住宿区。
那真不是我对象,我连他联系方式都没有
温执言是对alpha都没什么好印象,但他也不是不识好歹。
虽然江澜一开始表现得很无礼,但温执言也知道,如果不是江澜办事麻利,有条不紊,只靠他自己,恐怕到明天也办不完那些繁杂的手续,还要在校外的小旅馆将就一晚上。
原本,温执言是想请江澜吃顿晚餐聊表谢意的。
但他以前对钱应该怎么花这件事没什么概念,在今早从酒店退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银行卡被冻结了。
他花了身上绝大部分现金,付了房费,眼下身上所剩无几,他还要在学校里生活,也不知道自己能挺到什么时候。
请客吃饭的钱基本是拿不出来了,于是他缓和了语气,站在刚刚亮起的路灯下,看着江澜那张帅得极其张扬的脸,说了声:“谢谢。”
江澜一下午都没见温执言说过几句话,原本也没指望着他能对自己有所表示,乍一听到这一声谢谢,江澜还有些意外,
他哟了一声,调侃道:“真不容易。”
现在天色已晚,该办理入住的学生都已经入住的差不多了,家长和帮忙的学长学姐都已经离开了。
江澜把温执言的行李箱交回温执言手里:“上去吧,这个时间了,alpha进不去oga宿舍,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温执言抿了抿唇,接过自己的行李,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早些时候江澜塞给他的纸巾,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江澜:
“你出汗了。”
江澜有些无语,他都汗流浃背一下午了,这小子现在才想起来借佛的花,献一献佛,未免离谱。
但他能看得出温执言的防备和局促,于是他到底没说什么,只接过了那张纸巾,对温执言道:“走吧。”
温执言没动,他喉结动了动,面无表情地问江澜:“你想,加我联系方式吗?”
江澜:“”
矜持的oga他见过,但明明是想要加自己,还要一副大发慈悲,恩赐的语气问自己想不想加他的,江澜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自认伺候不起这样的大少爷,摆了摆手:“不了,我叫江澜,珠宝设计二年级(一)班的,你要有什么事,直接去找我就好了。”
他这话只是客套,他压根没想着再跟温执言有什么交集。
温执言被拒绝,也没表现出意外或者不满,只点了点头,说:“好。”
又在转身踏进宿舍大门后,又回过头来,再次说了一遍:“谢谢,江澜学长。”
江澜原以为,这件事应该就这么过了。
对于一个漂亮骄傲的小孔雀与他产生短暂交集这样容易让大多数alpha想入非非的事,却并没能在江澜心里掀起什么涟漪。
江澜在新学年开学后,生活一如往常,除了上课,忙点学生会的事,就是泡图书馆,泡画室,晚上在操场跟室友打打篮球,然后回寝室洗澡睡觉。
唯一不同的,就是突然多了一群人,闲来无事就来打趣江澜,张口闭口你对象,你家oga,你家小学弟。
江澜无语:“那真不是我对象,我连他联系方式都没有。”
上铺小飞不信:“别骗人了,不是你对象你一下午就接了他一个人,晚饭点儿都过了才回来?”
如果是别的事,江澜或许懒得解释,但他和温执言之间真的清清白白,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在学校也没有喜欢的人怕人家误会,可万一人家oga介意这种玩笑呢?
于是江澜还是费了好大的事,解释了好几天,并在这些天里每天跟室友混在一起,从没单独出去过,也没煲过什么电话粥,更没有对着手机发消息傻笑。
这才终于撇清了他跟温执言之间的关系。
然而,他这边刚撇清关系,另一边,温执言就找上了门。
s大的大多数课程都是一节课分成两节上,一共一个半小时,中间会休息十分钟。
彼时,下课铃刚打,江澜人刚趴在桌子上,打算趁着这十分钟浅浅打个盹儿,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一位刚刚出了教室准备去上洗手间的同学便扒在教室门上,对着江澜大喊道:
“澜哥!有人找!”
他说着,还在江澜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刻,对着江澜龇着大牙一阵挤眉弄眼。
满教室的人都被这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抻着脖子往教室外看去。
江澜从去年入学开始,就遇到不少热情奔放的小o,会来找他表白。
他一开始只当是哪个oga又来表白,连忙闭上眼,对自己的同桌兼室友兼好基友小声道:
“狗哥,帮忙打个掩护,你去,如果不是正事,就说我睡着了,不省人事,万一是正事,你再来叫我。”
他现在困得头皮发麻,实在没心情应付那些迷人的小可爱,一个拒绝不好把人惹哭了,他又要自责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