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温执言低头,将下巴放在江澜肩膀上,跟他说:
“澜哥,我们过去有很多遗憾,但我们也还有很远的未来,我想补回来。”
江澜闭了闭眼,将鼻腔中猛然泛起的酸意压下去。
他说:“温执言,我没恨过你,分开的事,不是一句对错能说得明白的,但七年太久了,我不服,我不安,我意难平。”
温执言抬手按住他的后脑,他想问江澜是不是愿意给他个机会。
但这话说出口,就好像是在趁着江澜感动时,逼着江澜点头答应。
他不想这样,他想让江澜放下他的意难平,主动跟自己说一句:“温执言,我们重新开始吧。”
所以,他在片刻沉默后,换了个说法,问江澜:“所以,澜哥,看我表现,好吗?”
江澜说不出拒绝的话。
说真的,自打温执言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刻起,他便再一次不由自主地将温执言划进了自己的领地之内,将温执言视为了自己的所有物。
他的顾虑很多,方方面面,琐琐碎碎,却又好像不值一提,不堪一击。
说到底,重新开始容易。
江澜怕的,无非是镜花水月,无非是重蹈覆辙,无非是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无非是,不能和温执言一起终了罢了。
他抬手捏了捏温执言的后颈:“温执言,你想好了吗?”
温执言知道江澜的意思:“义无反顾。”
江澜闭了闭眼,说:“好。”
“等到这次节目结束,我给你答案。”
他需要一个期限,来给温执言机会,也给自己时间。
到时候,温执言要是敢再反悔,他就是锁,也要把温执言锁在自己身边。
说真心话的时间很短暂。
两人之间的拥抱被门外不远处女鬼npc凄厉的喊叫声打断。
江澜隔着一扇门,尚且头皮已经被那一嗓子喊麻了,他不敢想,裴渡此刻是否还安好。
事实证明,裴渡可能确实是不太好。
因为几分钟后,让江澜顺利打开了门锁的,并不是裴渡,而是叶秋年。
“秋年?裴老师呢?”江澜接过药瓶,问道。
叶秋年转身重新关住医药室的门,噗嗤一下乐出声:“裴老师说他腿软,得缓缓,还好我跟他一起去了教室,他的任务是找药,我的任务是拉开走廊的电闸,来给你们送药。”
江澜也乐了:“他终于还是认怂了?”
叶秋年嗯了一声:“倒是怪可爱的。”
胆小的alpha好,胆小的alpha老实,而且裴渡其人,接触这几天看来,也没什么花花肠子,心眼不多,除了喜欢死要面子活受罪,没什么大毛病。
江澜把药瓶放进药台的凹槽中,桌子下的柜子便咔嗒一声,弹了开来。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打开柜子,看见里面放着一个破旧的牛皮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