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鸯没有再多拿容器去盛汤,她就坐在锅边上,一边烤着火,一边喝着汤,浑身都暖烘烘的。
没有什么比天冷的时候喝一碗热汤来的舒服了。
在黑熊族到的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白色的积雪压在松枝上,透露出来的点点绿色很是好看。
为了防止遮挡住看不清楚松枝,银宵找人去将松枝上的积雪扫落。
一天夜里,嘉韵听着门外族人的交谈和走动声都变小再消失。算了算时间估计也都各回各家了。
吱嘎一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明显,嘉韵小心的将门拉开了一个口子,从缝里打探着外面。
空无一人的环境是意料之中的,但嘉韵还是不觉松了口气。她将门只拉开到身体刚刚可以通过的大小,从门缝挤出去后又悄悄的把门拉上。
嘉韵的房门上挂着一束红果子,一个个圆滚滚的小球形状。跟松枝一样,这是指路用的。而这个果子还有个用处,就是让兽人发情。
等黑熊族来了后,要与嘉韵结伴侣的雄性会沿着松枝路走到挂有红果子的房门前,然后将红果子摘下推开房门。
之后就是两人都会吃下果子,大大提升结合的成功率。
池鸯当时很疑惑,疑惑为什么雄性走松枝路的时候其他的兽人都要回避躲起来,还要在门上挂这么个作用的红果子。
佩婆婆也只是笑着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她没有告诉池鸯的,因为结伴侣的这一套仪式在最初的时候,雌性几乎都是属于不知情且被强迫的对象。
雄性会沿着松枝路到雌性的门口,而雌性这个时候是毫无防备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等雄性拿着可以让兽人发情的红果子闯进去,将红果子强行塞进雌性嘴里。
之后的事也就少儿不宜了。
即使是到了现在,这种事情也是不少的。比如嘉韵这次,也算得上是被强迫的。不同的是她是知情的,而不是被荀老和族人们蒙在鼓里的。
嘉韵的计划
嘉韵变回兽形,踏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梅花形状的脚印。上挑的狐狸眼看着两边的松枝,火气忍不住的上冒,她抬着前爪泄愤一般在松枝上狠狠踩了几脚后,偷摸溜到了入口处。
今晚的月亮被厚重的云给遮住了,这让地面上缺少了月光也变得比以往要黯淡。嘉韵觉得这是老天都在帮她,给她提供更好的逃跑环境。
雌性单独在外面也是很危险没办法存活的,所以嘉韵并没打算走多远。她天真的想着到附近找个地方先躲着,等着黑熊族走了之后她再回来,这样也就没办法逼迫她和那个黑熊兽人结伴侣了。
嘉韵根本不知道,银宵那只屑狐狸早就防着她这一手了。她前脚刚悄悄走出门,后脚监视着嘉韵的兽人就将这件事报告给了银宵。
前面嘉韵踩着积雪往入口走去,后面银宵不动声色的跟着。
在嘉韵前半只爪子刚踏出雪狐族境地,后半只爪都还没能跟上时就被银宵一把薅住尾巴。银宵下手根本就没有留情,嘉韵的尾巴根部被扯的巨疼。她吃痛的回头想看看是谁,可是当看清是银宵时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被抓包的尴尬和做贼心虚的情绪涌上心头,嘉韵突然自暴自弃了起来,她摆着身子想把尾巴从银宵的手里挣脱开,可是后者的手死死扣住她的尾巴,根本没有放开的想法。
除了扯得疼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嘉韵怒骂着让银宵放开她,银宵倒也没为难她,在她骂出口的同时张开手松了力,柔顺的尾巴顺着他的掌心滑走。
同一时间嘉韵感受到扯她尾巴的力道松掉了,她没有犹豫,迈着四条腿就往外冲。银宵看着加速跑的嘉韵,嘲讽的哼笑了一声,下一秒,雪白的狐狸猛的被一道力压的趴在了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赤狐只用一只爪子,就将雪狐按在了地上。
金色眸子里带着薄薄的怒火,银宵也有些动气了。都被抓住了,竟然还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跑掉。把他当傻子?
“你是自已走回去,还是我把你绑回去?”被银宵按住的嘉韵很是狼狈,赤狐那只爪子不偏不倚的正好按在她后脖颈上,使她动弹不得,整张脸还都埋在了雪里。
嘉韵含糊的嘟囔了句回去,银宵也就放开了爪子让她站起身。知道自已跑不掉的嘉韵像是认命一般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银宵跟在她身后,没有发现走在前面的嘉韵转动着眼睛决定完成心里那个计划。
嘉韵娇媚的小脸上挂着泪珠,泣声泪下的再三保证她认命了不会再逃跑了后,银宵才半信半疑的没有把她绑起来。
转念一想黑熊族就这两天要到了,给人看见这样绑着也不好,便又警告了一番后,离开了嘉韵的房子。
在关门时,嘉韵低头哭泣的模样还印在银宵的眼里,明明一副认命了的表情怎么总让银宵心里有股子挥之不去的不安。
当晚又下了一场雪,银宵派了一个名为阿肃的雄性去将松枝再打扫一下顺便摆摆整齐。
阿肃做事很认真,一点一点的把松枝上的雪掸干净,从入口一直打扫到了嘉韵门前。等他直起身伸了伸弯的酸麻的腰时,就对上了嘉韵扒在门缝上含着泪的眼睛。
美丽的雌性泪眼婆娑,轻轻拉开门叹着气,目光饱含深情和无奈的看着阿肃,红唇轻启唤了一声雄性的名字。
阿肃和同龄人一样,很喜欢娇媚又漂亮的嘉韵,但是因为他不善与人沟通,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这让嘉韵很看不起他,总是趾高气扬的指挥他替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