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延黎从主帐回来,换下了军甲交给宁池让他拿下去刷洗干净。
“将军之前与我对练,都是在谦让我吗?”宁池抱着宗延黎递来的军甲,脸上神色有些复杂,亲眼得见宗延黎斗将之时的凶狠勇武,再一想当初与宗延黎对练,分明觉得他不过如此。
“没有。”宗延黎略有些疑惑扫了宁池一眼道:“我的手受伤了,与你对练之时刚刚康复,尚在习惯之中。”
宁池闻言顿时哽住,略有些委屈盯着宗延黎看,气鼓鼓的抱着她的军甲出去了。
宗延黎有些莫名其妙,略微皱眉看着宁池离去的背影。
秋日里的风将那枯叶吹落了一地。
庆国许是知道斗将取胜困难,退而求次的开始四处游击,宗延黎领了关外巡逻的军令,这段时日起早贪黑的领着队伍在外巡视,大多时候都遇不上什么人。
这日宗延黎照旧领着队伍巡逻了一圈从外归来,就在营门前看到了那背着长枪的闻年。
闻年依旧穿着当初的军甲,身后背着一杆长枪身姿修长站在营帐门前,遥遥望向那从未归来的宗延黎,得见宗延黎身边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而今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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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洋溢着笑脸的少年,正侧目看着宗延黎说话,眼中闪耀着纯粹的亮光,似是亲昵似是仰慕……
闻年骤然攥紧了衣袖,心绪不受控制的翻涌,将军身边已添新人?
“年哥!”蒙奇见到闻年顿时露出了喜色,驱马近前而后下了马大步朝着闻年迎了过去:“年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嗯。”闻年抿唇冲着蒙奇笑了笑,身后钱志行和卢昊纷纷上前,对着闻年皆是尊敬。
闻年一一应答,转而将目光落去了宗延黎身上,张了张口低声唤道:“将军。”
宗延黎迈步走向闻年,端看着他略有些枯槁的面容,头也枯燥了,活像是出去流浪的小狗,脏兮兮的回来了,若说有什么变化,大约就是他那愈深沉的黑眸。
“都来见过闻副将。”宗延黎看着他,笑了笑转身对着众人说道。
“见过闻副将!”蒙奇几人面露喜色,当即躬身见礼。
闻年那紧绷的心绪,在听到宗延黎这话的时候骤然一松,眸中神色略显动容,神色定定看着宗延黎,良久之后俯身拜道:“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宗延黎扬唇笑道:“回营。”
宗延黎率先踏入营中,闻年侧身跟随,再一次的站在了她身边。
“年哥,恭喜啊!”蒙奇是真开心,等了这么多年可算是等到了今日。
“你那疯病,好了?”蒙奇低声询问道。
“好了。”
只此简短的两个字,却囊括了他所有经受的苦楚。
没有人知道闻年经历了什么,他一步步跟着宗延黎的脚步,望着前方宗延黎的背影,多少次的失去理智和崩溃绝望,似乎都在告诉他,为了这一刻,一切都值得。
在军中所有人都在为闻年的归来欢呼之时,唯有宁池不明所以,撞了撞高飞林询问道:“他到底什么来头?”
高飞林面色略有些复杂说道:“那是以前将军的亲兵,一路跟着咱们将军从新兵营出来的,是你我不可得罪之人。”
宁池忍不住嘟囔了两句:“……那也没怎么吧?”
高飞林很是高深莫测的说道:“我劝你少动歪脑筋,年哥打你跟打木桩没什么区别。”
高飞林这话显然是激起了少年的斗志,闻年回来的第二日就见到了那上门叫阵的少年。
闻年拧着帕子擦了把脸,扫了宁池一眼冷然道:“不打。”
“你是不打还是不敢打?”宁池略显傲气,盯着闻年说道:“就算你今日不跟我打,我也要告诉你,宗延黎的副将之位我志在必得!”
“……”闻年沉默了片刻,再度抬眼看向宁池,少年的冲劲十足,神态略显倨傲怎么看都不像是军中出来的兵卒,张扬而贵气。
帐外听到动静的蒙奇和钱志行几人探头看来,在看到闻年和宁池二人走出帐外,瞧着那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一个个龇牙笑了起来:“快快,快去叫人,看年哥暴打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