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次将话?题往上?面引,然而白?闻赋仿若洞悉了她的意图,偏偏只字未提,笑而不语。
曲子到了最后的高潮部分,叶芸舞动之间连贯的步伐充满韵律,完美的华丽转身,她已不需要他再搀扶也能站得稳妥。再面对他时,她不着痕迹地跟他拉开了距离,灵活的身姿像个不可控的鸟儿,随时会从他掌心溜走。
他耷拉着眼睑看着她:“舞技大有长进,经常跟人跳舞?”
叶芸克制着起伏的情绪,回道:“是啊,多跟不同的人练一练,才能找到感觉。”
她不该同他说这些气话?,她没有资格责怪他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当?他这么问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说出这些话?来。
一曲毕,她无视他眼底的锋芒,垂下眸来,客气地同他说:“谢谢白?老板关照,后会有期。”
步子调转,她刚准备离场,腰间的手徒然一紧,强健的手臂穿过她整个腰,将她箍到身前。
“我?说结束了吗?”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眼里压抑着排山倒海之势,似洪流湍急,阴云骤起。
叶芸的身子几乎贴上?他的胸膛,心跳失控地坠入悬崖,低呼道:“白?闻赋!”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到她闹脾气地喊他全名,嘴角轻扯。
场边上?开始骚动起来,一首曲子已经结束了,这两人不仅没离场,怎么好像还难舍难分了?
周泽阳和小缚皱眉站起身,奈何在他们起身的同时,隔壁屏风门口站着的几个男人便瞧了过来。两拨人互相提防着,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轻快的调子响起,白?闻赋勒住叶芸的腰带着她移动步伐,叶芸被动地跟上?他,满脸写着不痛快。
忽然,他捏住她那枚戒圈,压迫的眼神落了下来锁住她的目光。
叶芸瞥了眼被他捏住的手,心里头闪过一丝局促,随后开门见山提醒道:“既然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这样影响不太好。”
无名指一阵吃痛,他的目光带着势不可挡的侵略性向她笼罩而来:“影响到你了?那正好。”
叶芸嗅到了危险的信号:“你要干吗?”
白?闻赋嘴角微斜,西装革履下,是野性难驯的灵魂。
“你以为我?想干吗?跟一个甩掉我?的女人重修旧好?”
他眼神轻慢而冷讽,似刀子割破叶芸的伪装,迫使她想逃离。他发现了她的意图,腰间的手臂更加牢固。
“不是你让我?找其?他女人,把你忘了吗?你知道的,我?向来都会依着你。”
他用最纵容的语气说着最剖心挖骨的话?,叶芸眼睫禁不住晃动,她不想听这些,一个字也不想听,她不需要知道他和别的女人怎么样,也不再想知道他后来的生活,她情愿今天没有遇见过他。
叶芸收回手,面色苍冷地说:“那祝福白?老板。”
白?闻赋不仅没有放过她,眼里的星火一触即燃,烧向她:“跳舞哪有跳一半下场的,你就?这么喜欢有始无终?”
叶芸的思维像浸在冰与火的双重考验里,一边是理智的拉扯,另一边是无尽的冲动,两股浪潮不断冲击着她内心的堤坝。
她默了几秒,抬起眸迎上?他的目光:“跳舞是吗?希望你跟得上?。”
说完,她加快脚步,踩着心中的节奏,直接切换成快三?步,白?闻赋随即跟着调整步伐。
这种舞步需要在快速旋转中,逆时针方向运行,融入翻身、摆动、倾斜等技巧,特点?是速度快,旋转度大。
由?于节奏变快,步子加大,他们的身影也开始整场飞舞,许多人陆续停下来惊奇地盯着他们。裙摆飞扬,交替环绕,她眸色疏淡,他眼底暗沉,无声?的较量跟随着他们的脚步,愈演愈烈。
俞老板站起身拍了下周泽阳:“这是在干吗?”
周泽阳迷惑地回:“跳舞吧。”
“我?知道是跳舞,跳那么快干吗?”
“这。。。。。。谁知道。”
其?余人跟他们的反应差不多,不解归不解,但?并不妨碍大家看热闹。
叶芸本来以为白?闻赋跳不来,她倒不是顾虑他的体力,只是这个步伐变换之快,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不小的考验。让她意外的是,这些技巧他都接住了,尽管他始终面色冷峻。
她充分相信,如?果他的身体好好的,她或许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然而此时,她占尽了优势,却感觉到了他右腿在吃力配合。
仿佛就?在一瞬间,记忆的闸门被猛地推开。
那摞书向她砸来,他的右腿为她挡住了劫难,极力忍耐、步履艰难。
她失意落寞,他骑着车带她跨越大半座城市,再撑着右腿的不适将她带回家。
她绝望逃离,他跋山涉水去接她,哪怕腿疼得无法动弹。
回忆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叶芸浇醒,她停下脚步,鼻息微喘睖着眼睛,无数理不清的情绪汇聚在胸口,化为一句嗔怒:“你疯了吗,这样跳?”
白?闻赋缓缓低下头,浓密的睫毛掩着眸底肆意的笑。
灯影朦胧,霓虹微漾,悄无声?息地划破夜空,他的声?音在音符游荡间飘落而来。
“小芸。”
这一声?呼唤让她心跳漏了半拍,她好似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不曾分开过,他仍然像恋人一样唤着她。
他和她拉开距离,声?音深沉且克制:“少喝点?。”
人声?鼎沸,华灯璀璨,叶芸缓缓转过身时,仿若掉进了时间的漩涡里。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