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想了,敢情您把江湖都差点闹了个底朝天就是要把我从醉笑小筑里挖出来玩一玩啊。
於是我们之间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真的没提起过。只是一个劲地拉着我到处游玩。当然……期间,也做了很多少儿不宜的事情。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觉耳朵一痛,却是被他咬了一口。
我可怜巴巴地转头看着旁边那个妩媚邪魅到难以形容的男人。
“你给我听清楚了,小骚狐狸。”他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地低声说:“我现在打不过你是真的,但是印月大人从来不求饶。无论是封禅台上,还是……床上。”
说到最後两个字,他眯起凤目轻轻一笑,霎那间,风华万千。
我顿时想起昨天晚上,我在他身下又是打滚又是撒娇,泪眼汪汪地求他饶了我的时候的挫样子,忽然之间,有了种想撞死在墙上的冲动。
(二)
回去客栈之後,又是一场疯狂的云雨。
我本来是本着威武不能屈的心态打算坚决不求饶不交枪跟萧印月奋斗到底的,可是到了後来却早就忘了自己刚刚定下来的人生原则,在床上又打滚又乱蹭的想要在上面,结果被萧印月毫不客气地拎到了浴池里,被他畅快淋漓地上了一遍又一遍。
被从水里再捞上来之後,我都有点欲哭无泪了。
“你舒服够了?”我披上了件通透的白袍,斜着眼睛说。
“别说得好像你一点都不舒服似的。”萧印月一双凤眼满足地微眯,那副慵懒性感的样子当真说得上是风华无双。
“我才不舒服。”我哼了一声说。
“一点也不舒服?”萧印月斜倚在床边的躺椅上,舒展了一下修长的四肢,懒洋洋地问。
“一点也不舒服!”我非常地斩钉截铁。
“那好。”他应得也很是干脆,站起身来,走到了床边,然後就坐了过来,半俯身压住了我的上身。
“喂,喂,你还想干嘛?”我顿时有些慌了。
“我让你好好舒服舒服。”萧印月低声说,毫不客气地扯开了我身上单薄通透的白衫。
“啊……不,不用不用……”我整个人立刻缩了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萧印月,再次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我的人生原则:“我舒服,我舒服……不用再舒服了……印月……”
他凤眼微挑,妖邪地笑了笑,伸出修长的食指抬起我的下巴,端详似的说:“那……饶了你?”
“恩,恩!”我一脸讨好,使劲儿地点头。
他的笑意渐渐从细长的凤眼中漾开,慢慢变成了丝丝缕缕升腾而起的温柔宠溺。
我看着他眉尾那傲然翔天的火凤,艳丽的色泽,邪肆的神态。
忽然之间觉得眼角有些酸疼。
我曾以为自己可以是凤凰,浴火重生,然後一身华丽羽毛展翅在苍穹之上。可是如今年华逝去,也就意识到了,其实我不过是在火焰中打了几个滚,带着满身狼狈的飞灰爬了起来,还以为是凤凰涅盘。
可是这麽多年过去了,而他依旧这麽美。眉目如当年,七分的邪肆三分的慵懒。
我这一辈子,生生死死之间,已不知道来来回回闯过了多少次。可是看着他,还是觉得自己就像当年刚刚穿越过来的小青年,即使再虚与委蛇,也还是被他的妖娆魅力震撼得惊心动魄。
他是这世上,最配得上凤凰这两个字的男人。
“印月……”我忽然有些恍惚,喃喃地唤道。
他没有说什麽,只是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眼神流连的那瞬间,彼此有什麽想说的,都已尽在不言中。我们毕竟是从骨子里相像的人。
“我倒还是喜欢你着白衣。”萧印月修长的手指卷起我一缕长发,语调淡淡的。
“我已不是极乐宫宫主。”所以--不需要再穿黑衣了。我也笑了笑,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不必说。
萧印月抬起眼,神态依旧是懒懒的,带着丝漫不经心。
“你会跟我回去醉笑小筑麽?”我沈默了很久,忽然轻声问。
“不会。”他很干脆地答。
我也没有怎麽失望,毕竟这是意料中的答案。
“其实我还是很高兴的。”他靠在我身边,发丝带着淡淡的冷香:“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这麽快就取得了这种无上的地位,当年的决定,看来真的是很对。是不是,小狐狸?”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眼角疼得厉害,最终还是无法忍住,眼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穹隐凤死了之後,其实我并没有怎麽哭过。即使是面对着凛熙和重楼,我的表现也是淡淡的。每年去祭奠,一个人安静地陪着墓里的他整晚,不是因为不想哭,而是因为他走了之後,我每时每刻都觉得脆弱,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我还以为我已经学会了把他尘封在心中,却没想到,在萧印月面前,那些痛楚完全无法遁形。
“印月……这些年,我好难受……”我觉得嗓子好疼,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同样的几个字:“我好难受……”
(三)
“我知道,我知道……”他低声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眉尾,缓缓地游移着。
“我明明……明明那麽喜欢他的……”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却似乎又根本组织不好自己的语言:“我总是想,如果他还在的话,多好……我们,可以去江南驳船,他喜欢漠北的话,我就陪着他在漠北,他喜欢驯马,我们就一路去那最遥远的沙漠,找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我不明白,一辈子都不明白,为什麽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