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没有办法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魔药上,沙比尼发现了他的不在状态,凑到他的耳边说话:“我的小龙,就算你看不上那瓶福灵剂,你也不会容忍一个泥巴种超过你吧。瞧瞧,格兰芬多母狮子的药剂已经成了光滑的,黑醋栗色的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正是生死水的正确的半成品的样子。”
生死水啊……德拉科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生死水还有那场毕业舞会……一切的开端不就是杯加了微量生死水的酒,也一场莫名其妙的一夜情吗……
酒醉的他再也没有办法清醒的去区分,那种放纵的感觉到底是因为是快乐还是绝望。不过后来的一切都证明,那瞬间的感觉是绝望,只可能是绝望。
意识迷茫的那瞬间,德拉科总觉得那个远处,刚刚获得胜利的救世主不止一次的回头看向他的方向。即使,他这时有那么一连串清醒的想法,比如那个一直关注而来的眼光,是幻觉;再比如,救世主恨他。数尺之外的那方,明明应是朦胧不堪的影象。德拉科却清楚的能看见,落在那个男人头上的每颗浮尘。有人告诉过他,酒精浓度甚高时,看的所有事物都会格外美好,或者说,喝醉的时候,你眼里看到的的总会是你最渴望的。德拉科有些呆愣,他从来不知道那个绿眼睛的臭小子能笑得那么的畅快。很多的人,在舞会上叫着自己情人的名字,大声的充满爱意的。酒精的坏处就是让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这场舞会成了战后的慰籍,既然是欢乐时光,那么就把痛苦的都遗忘。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渴望,本能的拥抱比比皆是。很多学生选择在天亮前就已离开城堡,斯莱特林为数众多,至于离开城堡去哪里还需要问吗?毕竟天亮以后,斯莱特林们将面对什么,谁也不清楚。
德拉科就那么突然地发出低低的笑声。是的,次日清晨,他从那个格兰芬多身边离开,蹒跚着脚步,不稳的走向阿兹卡班的囚室。
潘西拉了拉德拉科的袍子,那样的笑声实在是太过凄凉。有人都不时抬头看看教室里其他人的进度。这就是魔药制做过程中好和不好的地方,你没办法把你的工作保密。十分钟以内,教室里就充满了蓝色的蒸气。
哈利在听到德拉科的笑声的时候抬起了头,他看向那个他心爱的小马尔福。而斯拉格霍恩正踱过斯莱特林的桌子。“我知道你,马尔福先生”斯拉格霍恩看着德拉科,“救世主的男朋友,不是吗?”哈利俯在坩埚上偷笑。他打赌那位瓶装的金发美人一定会害羞,他觉得他的德拉科真的是非常的害羞。
德拉科的脸有一瞬变得非常的苍白,他垂着头,让长长地刘海遮住他眼睛里的愤怒和被侮辱后的羞愤。他是一个马尔福,一个真正的马尔福,绝对不是某个人的附属品。
不过救世主很满意救世主男朋友这个称呼,该死的甜美。他看着旧书,心不在焉的沿逆时针方向搅拌药剂直到它变得清澈透明。可按照书的旧主人的注释,他就应该在每沿逆时针搅拌七次之后增加一次顺时针搅拌。哈利侧着头将实现集中在德拉科的身上,然后沿着逆时针方向搅拌,然后沿顺时针搅了一下。迅速见效了!药剂变成了极淡的粉红色,就像德拉科害羞时耳尖的颜色(先生,你真的确定那是害羞而不是恼羞成怒?)。
没有人的药剂和他的颜色一样。德拉科看着哈利那粉红色的药剂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些记忆总是鲜明的如同昨日。他看着救世主得意的笑容,嘲讽的勾起嘴角,愚蠢的格兰芬多,愚蠢的沾沾自喜……但是马上他就意识到如果救世主是愚蠢的,那么迷恋上救世主的他就不愚蠢吗?
“时间……到!”斯拉格霍恩叫道。“请停止搅拌!”斯拉格霍恩的声音让德拉科回过神来,他苦笑的看了眼沙比尼,得到后者一个夹杂不解和安慰的笑容。他知道他在不解些什么,以他的实力一瓶生死水确实不是很难;而安慰,不用多想,斯莱特林人人都知道他有多骄傲多么不允许失败。
斯拉格霍恩慢慢地在课桌间察看每一只坩埚。他没有发表评论,只是偶尔搅拌一下药剂或者嗅一嗅。最后,他来到哈利、罗恩、赫敏和坐的那张桌子。他对着罗恩坩埚里被煮成沥青状的东西苦笑了一下。又很快地扫过赫敏的药剂,他对赫敏的药剂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到了哈利的,脸上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笑容。
“毫无疑问的胜出者!”他对着整个地下教室大喊。“好极了,好极了,哈利!我的天哪,很明显你继承了你母亲的天分。她是个魔药高手,你母亲莉莉是一个魔药高手!是的!拿着,那么,拿着——一瓶福灵剂,正如之前承诺的,好好使用它!”
哈利把这一小瓶金色的液体塞进内兜,感觉挺复杂的,一方面为看到斯莱特林学生脸上的狂怒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看到赫敏的遗憾表情又觉得有些内疚,最重要的是他没有看到德拉科佩服的眼光。要知道在斯内普还是魔药教授的时候,德拉科是经常被当众夸奖的。而罗恩只是目瞪口呆。
“你怎么做到的?”它们离开地下教室时,他悄悄地问哈利。“走运吧,我想。”哈利说,
“也许也有一点实力的成分。”他补充了一句,因为德拉科还有可能听见。救世主先生迫不及待的希望能看到他的斯莱特林对他投以崇拜的目光。
德拉科没有看他,他从哈利的身边走过。他的铂金色的发从哈利的脸颊上拂过,于是救世主怅然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觉得自己还能闻到那个斯莱特林身上淡淡的魔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