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珏虽没被利器伤到,但摔倒时手腕挫伤,陆炡以看医生为由带走了他。
“现在这里乱成一团,闻珏自己住恐怕不安全。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住在陆炡那里也方便。”
在听到“陆炡”的名字后,宁嘉青眼神愈发阴沉。他最后看了一眼宁甯,转身离开。
像是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宁甯眼神突然变得古怪,“宁嘉青,你别告诉我——”
字咬得很重,带着愤怒的猜疑。
而对方没有片刻犹豫和停留,背影消失在门口。
陆炡作为高层官员,住所地址不对外公开。宁嘉青让助理去查,对方回复最快也得天亮。
宁嘉青没回紫荆酒店,也没回海边别墅,驱车二十公里到了疗养村。
暮夜无知,繁星依旧。闻珏的住所黑着灯,房前的花叶随风抖动。
宁嘉青坐在对面的长椅上,又一次拨了闻珏的号码,依旧是无人接听。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事情前后脉络渐渐清晰。
黄祺因他毁容,黄氏骗取中央银行贷款一事暴露。
股票一落千丈,多家产业面临倒闭,税务处罚接踵而至。穷途末路,极端行事。
而唯一蹊跷之处,他不是冲着宁嘉青,也不是闻珏,而是宁甯。
昨日韦京年提到过,黄家买通上面的关系将黄祺放出,身为检察长的陆炡也无计可施。只能说明此人的官位远在陆炡之上,很有可能是宁甯所在一派的对面势力。
虽然这方法有够愚蠢,但伤不伤得成宁甯其实并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借助“民众不满女性大臣愤起刺杀”操纵舆情,动摇民心。舆论一旦发酵,对宁远集团也将是重创。
而陆炡不可能没料到,黄祺将会趁着庆典行事。不然检方不会那么快到达现场,顺理成章地接走闻珏。
耳边想起韦京年的话——闻哥的民政档案信息被调取过权限,是内部系统所为。
这个人,只能是陆炡。
当晚闻珏被陆炡带走后,先去急诊做了检查。
摔倒时手撑着地面过度用力导致右手腕脱臼,复位后缠上了绷带,其他并无大碍。
他麻烦陆炡开车送他回疗养村,对方虽嘴上应着,等他在车上一觉醒来时,已经被陆炡带回了自己家。
闻珏身心俱疲,无力再争,只得暂住一晚。
陆炡住在东南城区的富人区,安保森严。
三层独栋别墅,仅一楼客厅面积约二百平米。装修风格简约冷淡,每件家具装饰都刊登过杂志扉页。
尤其是这套深棕色的布制沙发,一个月前专门从德国空运过来。名匠手工制作,不算运费花了大六位。
闻珏体贴发问,“你没被监察部门约谈过吗?”
“这么跟你说吧,检察署上上下下没人比我更廉洁清正。得亏我阿公留的钱花不完,指着这点公务员的死工资我早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