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还是没有离开n国,她做不到铁石心肠,虽然父亲对她的好,她的一只手就能数的出来,可她只要一想到,一名身患重病的病人躺在床上,那种绝望、无助的心情,她内心就忍不住伤心。
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
“救救他吧,就当还他一条命……”慕颜给了自己一个充分的理由,再一次回到慕家。
慕颜静静地伫立在慕家那气势恢宏的大门前,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别墅,依旧如往昔一般,岁月似乎并未在它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依然保持着那份庄重与典雅。
远远望去,那精致的雕花栏杆、错落有致的楼阁以及满园盛开的鲜花,都让人不禁感叹其奢华与美丽。
然而,对于慕颜来说,这里却承载着无数痛苦的回忆,犹如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每一处角落、每一道回廊,都勾起了她对那段黑暗童年的深深恐惧。
那些曾经遭受过的欺凌、冷落和委屈,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害怕再次踏入这个家门,害怕被那些不堪回的往事所吞噬,重新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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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颜敲响了大门,是秦姐给她开的门,秦姐见到她的时候,眼里满是惊喜,她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小姐,您……您回来了……”
“他,在哪里?”慕颜不知道怎么称呼父亲,这两个字对于慕颜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又过于生涩。
“老爷,他在二楼床上躺着呢。”
“那个女人呢?”
“她不在,说是少爷学校有活动,所以她去学校了。”
“那我去二楼看看吧。”慕颜朝着父亲的房间走去。
她到了父亲的房门口,她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还不知道父亲对她的到来究竟是什么态度。
她想了好一会,这才鼓足勇气,敲了一下父亲的房门。
“进……”父亲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暮年的颓败气息,还有一种无奈。
慕颜走进房间,她看到父亲躺在床上,眼睛看着窗外。
父亲的双鬓已经斑白,已经没了前几年的意气风,父亲才五十岁而已,现在却有着老年人的垂暮之色。
他并没有回过头来,他应该是认为家里的佣人过来。
他等了一会儿,听到没有声音。
他这才转过身来。
他看到慕颜站在门口,他愣了一下后,眼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他眼里似乎带着一丝惊喜,随后眼神又有些黯淡无光。
“……”慕颜嘴唇微微蠕动着,终于她说了一句:“爸……”
“欸……”
父亲的一句“欸……”彻底怕你慕颜破防。
她声音有些哽咽的问:“您病了,怎么没告诉我呢?”
“不碍事……一点小问题。”
“您这样不行,得去医院看看。”
慕颜走近父亲,她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儿。
“你,别过来……”慕颜父亲急忙掖了一下自己的被子,他不希望慕颜闻到他身上的尿骚味儿,他不想自己在慕颜面前,如此没有尊严。
慕颜自然知道父亲的顾虑,她没有听父亲的话,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违背父亲的意思。她伸手掀开父亲的被子,那股刺鼻尿骚味儿更加强烈的扑鼻而来。
她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想看看父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瘫痪在床上?
父亲的左侧身体包括左侧的手、脚都佝偻着,看样子,应该是中风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他身上穿着成人纸尿裤,现在纸尿裤已经透了,床上都是尿液的痕迹。
这些慕颜并不觉得奇怪,她奇怪的是父亲为什么不去康复中心训练,还有家里的佣人这么多,父亲的起居都没人照顾好,这是为什么呢?
慕颜看着不远处的成人纸尿裤,她拿了起来,准备给父亲换纸尿裤。
“你不要给我换,我怕你佣人换。我是你的父亲,你是女儿……这样不合适。”慕颜父亲急忙对慕颜说。
“如果有人给你换,您还至于弄到床上吗?您都说了,我是您的女儿,我给您换有什么不合适。”慕颜没有听父亲的话,她麻利的给父亲换好纸尿裤,然后她打算给父亲换个床单,她用尽全身力气抱起父亲。
慕颜抱着父亲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心中无比的震撼。
她本以为父亲至少o斤,可当她抱起父亲时,父亲身上的骨头硌疼了慕颜的胳膊,父亲已经瘦骨嶙峋,最多只有o斤。
慕颜的心酸了……
父亲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呢,他哪里还有过去高大、威严的模样呢。
慕颜把父亲放在房间的椅子上。
她麻利的换好床单,然后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温水,开始给父亲擦拭着身体。
不一会,父亲身上的尿骚味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