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等会儿就好。”陆艺华喘着粗气,一手扶着刘晟的腰,一手在刘晟的身体上抚摸,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太紧了。”
刘晟微微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陆艺华原本就处在不上不下的当口,瞬间便被他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弄得心火上升,停留在刘晟体内的东西被绞了一下,前一刻还犹在控制中的动作顿时失了分寸,大半年没有发泄过的欲望来的猛烈,刘晟感觉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小舟,摇摇晃晃地不能着岸。
陆艺华感觉很好,强烈的情欲之下,灵魂的满足甚至盖过了身体的发泄,他从未感觉如此爽快过。
终于,急促的呼吸在一声低吼后渐渐停了,随着一句“睡吧”,勉强打起精神的刘晟再也抵挡不住睡意,屋子随之陷入一片寂静。
欲望得到缓解,陆艺华的理智再次回来了。
平复着呼吸,陆艺华翻身躺到一旁,然后顺势将已经睡着的刘晟揽在胸前。
他侧头打量着今天突然变得不太一样的刘晟,视线从他的脸上一寸寸滑过,或许是这目光太过迫切,睡梦中的刘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动了动。
陆艺华觉得这挺有意思,却没有再打扰他,拍了拍刘晟光裸的脊背。皱起眉头,刘晟在陆艺华怀里扭动了好几次,才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着刘晟的脊背,陆艺华出神地盯着天花板,然后侧过头,一个不含丝毫欲望的吻落了下去,嘴唇贴着刘晟的额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吻换了个地方,然后起身一把抱起刘晟,往卧室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陆艺华睡得正熟,突然感觉到怀里的人挣了挣,迷迷糊糊中他一个用力将人拽入怀里,也没睁眼,一条腿往刘晟腿上一压,就这么又睡了过去。
整整一个三月,陆艺华又是处理军务,又是安排来上海的事情,来了之后又不顾旅途劳累,畅快地和刘晟做了一场,再好的体力也支持不住,何况昨天刘晟睡了之后,他还帮着给两个人都洗了一遍,这一次他实在是累的狠了,一觉睡到天亮都还没有醒的意思。
刘晟有些着急,陆艺华是接着假期来的上海,但他今天可还有工作要做,虽然说那个工作不过是为了给他的实际身份做掩护,但现在的上海毕竟是沦陷区,一丝一毫的不小心都不能有。
但是,浑身酸痛之下,刘晟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胳膊和腿,以及陆艺华熟睡的脸,他还是安静地躺着没动。
如果
“那时我在医院准备复查,霍医生正巧有事无法过去,就找了另外一位医生来为我做检查。开始或许是护士都在,我身边围着的人也比较多的关系,那个医生并未露出一点不一样的地方,而等到一切事情结束之后,那个医生却没有离开,以与我谈论一下病情,以及以后的治疗方案的理由留下了。”
“你也知道,我当时已经确定了要去情报处,但我当时想的,不过是不想与你成那样的关系,当时你也说过我们的关系最好不要变,我也这么认为,但是我不是一个能够在摊开了这种事之后还能够平静的人,所以我当初拒绝了你的意思。但是,不留在军队的话,我又实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思前想后,我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竹内侑希常年潜藏在我家,若非我父亲一个朋友打乱了他的计划,他甚至到如今多可能不会暴露,说不定被人害到家破人亡后,我还要感谢他,还会那他当做大哥,这么一想,我就有些到情报处做事的想法。”
“然后我才把这个想法告诉你没多久,你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也没怎么阻止我,那个医生又正巧出现,在旁人不注意时将一封信夹在病历表中让我看。那就是竹内侑希的邀请,让我去上海参加他的婚礼,还说明会派人帮我到达上海,绝对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身份。”
“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我就决定了要去上海情报处,虽然,参加完婚礼我就必须给竹内侑希一种我离开了上海的假象,但是这样做之后我会比其他情报人员有各种优势,明面上‘离开’的那段时间,也可以让我有时间适应情报处为我安排的新身份。”
陆艺华靠在床头一声不发地听着刘晟的话,刘晟说的这些是他的真心话,陆艺华完全可以明白这种思想,当初刘晟那样执着地想要跟着他参军,未尝就没有“家破人亡”后,心绪急转之下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若不是他当初实在没心思照顾一个心思单纯的大学生,他说不定还真会将刘晟留在身边。
不过,陆艺华也明白,他救了刘晟的时候就曾因为这个人那一眼而动过心,如果没有刘晟被他送去上大学后的三年沉淀,如果刘晟跟着他的时候不是七年前那个成熟稳重不是心机的人,如果刘晟在十年前他还单纯无害偶尔有点儿小聪明的时候跟着他,他与刘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个样子。
如果这些假设都存在,他的人生中说不定就不会有赵睿,他的身边将只有刘晟那么一个得他欢心的人,赵睿如何就与他没有关系,他的前生或许不会被背叛,但也绝对有不了好结果。毕竟,如果没有赵睿,他就不会选择那一条路,那么到最后战争胜利,国民政府倒台后,他不也一样会成为政治犯?
甚至于,手上沾满共产党人员鲜血的他,根本连成为政治犯的机会都没有。
有了赵睿的背叛,他才有了不甘心的执念,他死后重生回到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