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裴翊之你个色胚!”李康宁双颊晕红,又羞又恼。
她当即气哼哼地推搡了男人几下,终于从他火热的怀抱里挣脱开来。
晚膳时分,膳毕,宫里派了人前来传话。
跑腿的小太监立在膳桌侧,将帝后要传达的话完完整整说了遍。
“锦衣卫分开审问了为怀安侯夫人接生的几名稳婆与照料过裴世子的乳母,多番质问之下她们忆起了侯夫人所生之子的左肩胛骨处有颗指甲盖儿大的红痣……”
李康宁愣了下,她很清楚裴翊之身上确实有这么个红痣。
“看来你真是侯府嫡长子啊。”她拉着男人的衣袖摇了摇。
裴翊之自个儿倒是没留意过,肩胛骨的位置也确实不容易看到。
他顺水推舟道:“微臣并不知身上有无红痣,公主一会儿指给微臣看看?”
李康宁没听出他话里的小心思,当即拉着他进了寝房内,要脱他的外衫。
男人精壮雄魁的身躯尽数袒露,浑厚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就是这儿,看到没?”她用手指着男人左肩胛骨上快有指甲盖儿大的红痣。
裴翊之见她这般热心,只觉她可爱到了极点。
他当即反客为主,轻轻松松将人打横抱起,并阔步回到紫檀木拔步床上。
“欸!你做什么?”李康宁惊呼出声。
男人俯首便吻住了她。
“宁宁昨夜喜欢吗?”裴翊之凑在她耳边低声问。
李康宁不由面红耳赤,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其实并不讨厌,甚至还觉得挺快活的……
但她说不出口。
周围气氛逐渐暧昧起来,李康宁恍惚之间忽然想起了什么……
次日,皇宫御花园西侧,风华斋。
适逢皇后之母、承恩公夫人周氏六十三生辰。
虽非整寿,但康皇后仍为母亲在宫中操办了一场小型家宴庆寿,还特意安排了南园的戏班入宫唱戏。
《麻姑献寿》《众天仙庆寿长生会》等戏目紧锣密鼓粉墨登场。
太子一家、公主夫妇与二皇子夫妇这些孙辈们皆向外祖母周氏行礼庆贺。
周氏笑逐颜开坐在仅次皇后的右上首之位,头戴五翟珠冠,身着大红色如意云纹大衫和仙鹤云纹霞帔,是典型的一品夫人衣冠。
尤其如今她最惦记着的外孙女宁宁也成家了,压在她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周氏抬眼将视线落在外孙女婿身上——
英姿挺拔,俊朗威武,年纪轻轻便有军功在身,她是越瞧越觉满意。
李康宁的视线同样不时落在身侧男人的俊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当年燕山遇到的少年,五官容貌竟像极了裴翊之……
只是那少年极其瘦削高挑,跟竹竿子似的;而裴翊之高大健硕,魁梧似山,着实很难让人将二者联系到一起去。
“宁宁每日在府里对着驸马也没看腻,怎么进宫里还要时不时看一眼呀?”周氏笑吟吟打趣。
不止是她,在场其余人也都发现了,皆忍俊不禁。
李康宁霎时烧红了脸,弱弱地反驳:“我才不是在看他呢,我在看戏。”
裴翊之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可耳根子却是一阵发烫。
周氏揶揄地问:“那宁宁说说现在正唱哪一出戏?”
李康宁愣了下,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见女儿脸上都快滴出血来了,康皇后笑着给女儿打圆场,“宁宁当然知道,正唱着《满床笏》呢。”
太子妃萧明雪也被逗乐了,不禁捏着帕子掩唇低笑。
而她身侧金冠束发的俊美男子眸光微动,先是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然后把玩似的捏了捏。
这下子便轮到太子妃面红耳赤起来。
她最是端庄守礼的人,哪里受得了与丈夫在人前这般亲昵?
她抿唇使了使劲儿,想把手从丈夫手里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