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垂着头。
她主要不想见到顾宴开。
裴教授见她不说话,直接赶人:“去吧,我还有事。”
林言捏着那份资料,挣扎几许,点了点头。
师命不可违。
林言知道再辩白也无用,除非她不想毕业了。
到顾宴开公司,跟前台说明来意,果然很顺利的放行,乘电梯直达顶层,刚出电梯口,便见苏眠从顾宴开办公室里出来。
不过她乘坐的是总裁专梯,身边还跟着阿凯相送,倒是没有看见林言。
林言走到办公室门前,轻敲了两声,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才推门进去。
顾宴开坐在靠椅,脖颈间的领带松松跨垮,正蹙眉擦着唇角的口红印,见到林言,他微怔了下,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有事?”
林言望着他满面的春色,不由心口窒痛,想来也知道,刚刚办公室里发生过什么。
她稳了稳神,将资料放到桌上:“顾先生,我来给您送资料。”
顾宴开量了眼桌上的文件:“放着吧,我有时间会看。”
林言抿咬唇瓣,房间里一时有些静默。
她敛着眸,长长的睫毛向下垂落,害怕抬眼,便看到不该看的。
顾宴开用手指在唇角抹了抹,但似乎擦不干净,起身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到里面的独立卫生间走去。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水声,好像在洗澡,林言扣着手,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正纠结,阿凯从门外进来,见到林言,他点了点头,算作招呼,将手上的衬衫放到桌上后,又关门离去。
徒留林言好像一个木桩,站在办公室里,尴尬的脚趾扣地。
她想着裴教授就是让自己来送文件的,既然送到,差事也就算完了,刚要走,顾宴开从里面出来,声音浑厚的发问:“谁让你走了。”
林言脚步顿住,转过身,见他腰上只系了一条浴巾,耳根不由发烫。
虽然两人睡了五年,但青天白日,如此坦然相见,林言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顾宴开拎过桌上的衬衫,将腰间浴巾解下,随手丢在一旁,虽背对林言,但还是露出整背结实有力的肌肉,林言蹭的,掉转过身,心里默念——“非礼勿视!”
顾宴开将衬衫套在身上,回头睨了一眼林言,见她也背对自己,走上前,轻轻捏过她的脖子,让他看向自己。
林言呼吸都停滞,几乎不错目的,直视在他脸上,向下一寸,都不敢瞎偏,脸涨的通红。
顾宴开玩味的舔了舔唇,勾起她的下巴:“没见过?”
林言摇了摇头,又觉得不对,闭上眼:“顾先生,这里是办公室。”
顾宴开压低一点气息:“我知道这是办公室,我在问你话。”
林言猛抻了口气,硬挤出两字:“见过。”
“既然见过,害羞什么。”
林言呼吸都憋窒,顾宴开手指很烫,此刻一点点摩挲在皮肤,脸颊也越凑越近,在唇瓣落下的瞬间,林言及时止住。
“顾先生精力这么旺盛,刚刚苏小姐都没有满足您吗?”
顾宴开动作微顿:“你吃醋?”
林言撇过脸:“没有。”
“那你提她做什么。”
“我是刚刚看见了。”
“看见什么?”
“看见苏小姐从您办公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