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闻言不禁皱了眉头,“被偷了?”他被气笑了,“没想到爷的院子里不仅有吃里扒外的混账,还有手脚不干净的东西!”
他知道顾子尧为了赚钱想方设法的想点子有多么的辛苦,如今他辛苦做的东西却被偷了,想也知道他有多难过。只要想到顾子尧一个人躲起来偷偷伤心,或者还难过得掉了眼泪,他就心疼的紧,那个小偷真是该死!
他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眼神逐渐变得冷厉,转头对兴儿招了招手,兴儿会意地走近,“趁着现在子尧还没有回去,你去下房查查,那些人的房间里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
此时那些小厮都在当值不在房内,这个时候去查不会引人注目,也不会闹出什么动静,是最好的机会,兴儿自然明白这一点,立刻就领命去了。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兴儿就满头大汗的回来了,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二爷,没有找到。”
贾琏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这人倒是聪明的没有把东西放在自己的房间,当真可恨!“那就盯着,看看谁的行踪最是可疑。”
“是!”兴儿立即应下,打算这段时间就暗中盯着,一定要将这个贼抓出来!
东西没了,顾子尧只能再做一次,总不能半途而废。好在东西还有,再做一次也不妨事,这一次他很小心的将东西放得严密很多,绝不会让人再偷一次!
过了两日的一个午后,王夫人正要去看看贾宝玉,就见金钏来报,“太太,琏二爷院子里一个叫阿寿的小厮求见。”
入圈
“阿寿?”王夫人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自己放在贾琏身边的那个小厮,遂喊了人进来。
阿寿一进来就低头跪了下去,“给太太请安。”
王夫人捻着手里的佛珠,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你来可是有什么事?”
“回太太,正是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告知太太。”阿寿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
王夫人看了眼金钏,金钏会意的走过去接下呈到王夫人的面前打开,包袱里是一块一块白色的圆形固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王夫人看着这个小包袱并没有去接,只是看了一眼就皱了眉头:“香皂?”
阿寿垂首解释道:“太太,这是小的从顾子尧的房间里拿到的,似乎是他自己做的。”刚开始他还以为顾子尧这么宝贝的东西一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谁曾想到竟然只是一些香皂!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这些香皂递到王夫人的面前,说不得自己还会有什么赏钱。
王夫人一听就愣住了,自己做的?当下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富裕之家,家中都会备些用来洁面养肤的香皂,因此这些香皂对她来说不甚稀奇。令她惊讶稀奇的是,这些香皂竟然只是一个下人小厮自己做的!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则是转了好几个心思。虽然香皂这东西看着不起眼,但是真要做出来售卖,也能赚不少钱,毕竟能用得起这样的东西,也只有有钱人家。虽然府里暂时不缺钱财,但她始终要为自己的元春和宝玉着想,若是能多些额外之财,手头上也能从容不少。最重要的是,若是能成,那这个香皂生意就是自己的产业,和府里并无关系。
想到此,她抬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寿,问道:“你可知这些香皂的制作方法?”
阿寿有些为难,忙叩拜请罪:“太太恕罪,那个顾子尧做这些香皂的时候,防守严密,小的实在是打探不到。”
“起来吧。”王夫人捻着佛珠,看着阿寿站起身才道:“那就打探出制作这些香皂的法子,金钏。”
金钏转身进了里间,不多时就拿出一个钱袋出来递给了阿寿的。感受着钱袋的重量,阿寿笑得合不拢嘴,对王夫人连连保证道:“太太放心,小的一定会尽快打探出做香皂的法子的。”
等人走后,王夫人坐在椅子上沉思着,没想到琏儿买回来的这个小厮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但她此时也只是讶异一番而已,并未往心里去,以为这一次只是顾子尧的幸运罢了。
而刚回到贾琏院子的阿寿很快就被贾琏叫了过去。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视线,阿寿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二爷,不知道二爷可是有事吩咐?”
贾琏端坐在椅子上,将手里的茶盏放到桌子上才缓缓问道:“你刚才去了二太太那儿?”
阿寿闻言心里就是一惊,放在身侧的手瞬间就是一紧,“回二爷,是的,二太太说自己这几日略微忙碌了些,不曾想就有些疏忽了二爷,故将小的找过去问问二爷的近况。”因为之前王夫人也曾经以这样的借口叫他过去,所以他这次依然用了这样的说法,也不会惹人怀疑。
“哦?”贾琏微眯着眼睛盯着他瞧着,“那你是怎么说的?”
阿寿低着头说道:“小的说二爷近日并无什么不妥的,吃喝一应舒心,劳二太太挂念了。”
贾琏蹙起剑眉:“就只是这些?”
阿寿连连叩头:“小的是二爷的人,万万不敢乱说的,二爷。”
贾琏看了眼兴儿,兴儿点了点头,对着阿寿道:“知道就好,你是二爷院子里的人,可不要分不清自己的主子是谁,若是被二爷知道你敢在二太太面前胡言乱语,小心你的皮!滚下去!”
“是是是。”阿寿忙不迭得点头退了出去。
看着阿寿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贾琏疑惑道:“可还有其他形迹可疑的人?”
兴儿道:“二爷,这几日里就阿寿一人去了二太太那里,其他人都是安分守己得紧,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