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代青皱了皱眉,将欲根抽离玲珑的身子,随意披了件外衫,开门接过食盒。
&esp;&esp;开门的瞬间,侍女闻到陌生的香气,奇怪地问,“公子,你昨天用了熏香吗?”
&esp;&esp;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倒是交代了其他事,“我今日身体困顿,不便出门,其余两餐按时送到院中。再去问我父亲今天有何要处理的公文,午膳时一同送来。”
&esp;&esp;“明白。”
&esp;&esp;代青拎着食盒回房,把玲珑哄着抱起来喂些吃食。
&esp;&esp;她昨天告诉他承王已死,所以他知道今天要举行丧礼,不必上任值官,这才舒坦地睡了懒觉,与她缠绵床榻。
&esp;&esp;只是他没想到,他这突然的犯懒勾起了他老爹的好奇心。
&esp;&esp;午膳之时,代海亲自拿着食盒和公文敲了门,等了一会没人回应,他就侧耳贴在门缝上,隐约听到几声销魂的呻吟。
&esp;&esp;好啊,这小子果然藏美人了!
&esp;&esp;“青儿,快快开门。”
&esp;&esp;他这一出声,门内的声响快速平息,不出片刻功夫,代青就黑着脸给他开门。
&esp;&esp;他看他面容整洁、眉眼冷然,没有整夜纵欲的迹象,可是刚才他确实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连忙拦住他的动作,一脚跨过门槛,卡住门缝。
&esp;&esp;“儿啊,我这个当爹的,好不容易来你的院子看看,怎么也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esp;&esp;代青垂眸瞧了他伸进来的这只脚,知道他多半是怀疑了什么。
&esp;&esp;“今日不上朝?”
&esp;&esp;“刚册封的承王被谋害了,这几天发丧,不上朝。”
&esp;&esp;“不上朝也没有公务?”
&esp;&esp;“有倒是有。”代海晃了晃手里的一沓公文,“这不是来找你一起批阅嘛。”
&esp;&esp;“我不是御史大夫。”
&esp;&esp;“你再努力几年就是了,为父做梦都想把位置让给你。”
&esp;&esp;代青真是无语。
&esp;&esp;自家老爹在朝堂上也算是个人物,任谁也想不到他其实早就当官当腻了,七八年前就逮着懵懵懂懂的儿子开始教他阅览公文,恨不得他立即上任御史台,顶替自己的位置。
&esp;&esp;奈何代府的角色特殊,如果有权臣举荐代青,必然会遭到皇帝的猜忌,因此,代青只能埋头苦读,考上进士之后一步步往上爬。
&esp;&esp;回到眼前,代青拧不过父亲,只能让开位置,允许他进入厢房。
&esp;&esp;“你这房里什么味道?”代海把食盒放在桌上,装模作样地走了一圈,瞧见床榻上躺着一只白狐,当即有所联想,把承王府的传闻告诉他。
&esp;&esp;玲珑还没吃饱,被情欲折腾得迷迷糊糊,只能听个大概。
&esp;&esp;她的法力有限,当时情况紧急,已是没有别的办法,不过,这才是丧期的第一天,慕容臻的消息最为灵通,或许可以猜到真凶,其他人倒是很难怀疑到她身上。
&esp;&esp;“您会相信吗?”代青反问。
&esp;&esp;“为父信或不信、狐妖有或没有,对于杀害慕容峰的幕后黑手毫无意义。大胆地说,真是狐妖杀了承王,那么狐妖为何要扮作女子,具体扮作了谁,又是受了谁的指点,这些都是很难讲清的问题。”
&esp;&esp;听他这么说,代青也感到棘手,倒不是真的费心琢磨这些问题,而是他估计明天刑部勘察了现场、审讯了可疑人员之后,就要交给大理寺来审核、查办了。
&esp;&esp;正当他皱眉沉思时,代海发现白狐身下垫着的正是女子的裙衫,随即动手掀开被褥,露出大片浸湿的水渍。
&esp;&esp;“……青儿,你这么大了还尿床?”
&esp;&esp;代青感到无语,不想回答如此蠢笨的问题。
&esp;&esp;代海看懂了他的神情,又问,“倘若不是你,那就是白狐尿床了,这可不行,你得赶紧让下人过来更换。”
&esp;&esp;玲珑闻言,朝他显露犬牙,控诉他污蔑自己。
&esp;&esp;“小狐狸好像可以听懂人话。”代海觉得这皮毛光滑顺亮,正想上手摸一摸,便被代青拦住手掌。
&esp;&esp;“若没有其他事,您还是先回去。公文我等会翻阅,写好批注再派人送到书房。”
&esp;&esp;“等等……”代海还想问清楚这香气的缘由,直接被他请了出来。
&esp;&esp;越是奇怪,越是心虚!这小子绝对在屋里藏了女人!
&esp;&esp;为了搞清楚儿子的秘密,堂堂御史大夫贴在门板上听了又听,发现里边好一会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