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府邸。
冬日的暖阳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屋内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明明是被光亮和温暖笼罩着的屋子,此时气氛压抑到几乎令人窒息。
“他怎么能把方子公之于众!”曾玉翰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屋内响起,质问声尖锐且刺耳,如同被撕裂的锦帛。
他脸色铁青,双眼怒瞪如同铜铃一般,狠狠地将手中的纸攥在手心:“宋群青,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给我玩釜底抽薪这一套!”
旁边的曾云和其他小厮侍女各个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触了正怒极的曾玉翰的霉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是一道苍老的声音:“少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是管家!曾玉翰猛地抬起头,面上也带着一丝恐惧。
管家是父亲的心腹,这时候叫他来喊自己过去,定是知道了自己干的这些事。
宋群青这一手不仅让曾玉翰的家底全部投进了那四家铺子当中,还让曾玉翰又一次败在他的手上。
之前童生考场上败过一次,如今被他摆了一道又败了一次。
父亲虽耽于享乐,但他对他的嫡子,也就是曾玉翰寄以厚望,因而也十分严厉。
曾玉翰虽长在清河县,但不管是他的开蒙夫子还是童生试夫子,都是上阳府鼎鼎有名的秀才或是举人,可见曾县丞的望子成龙之心。
除此之外,曾县丞在童生试前还花费了不少银子为曾玉翰铺路。
这桩桩件件下来,曾县丞和曾玉翰也认为他们能够稳稳夺下案之位,但哪知道半路杀出个宋群青。
曾县丞由此对曾玉翰大为失望,认为自己付出了如此之多,曾玉翰这废物却败给了一个出身清贫的乡下人。
曾县丞本就对曾玉翰输给宋群青耿耿于怀,如今又得知自家儿子的败笔,早就在书房大脾气了。
曾玉翰心知肚明此刻若是被叫去,父亲肯定是要狠狠训斥自己一顿。
说不定还会对自己更加失望,甚至夺取他继承人的身份。
但是,他又能如何拒绝呢?
曾玉翰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仿佛在他脚下摇晃。
他意图扶着桌子站稳身形,但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
下一刻,他便不由控制地向前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曾云几人见状,连忙上前将人翻转过来,却见自己少爷无力地躺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快来人啊,少爷晕过去了!”
侍女的尖叫声响了起来,她夺门而去,想要去找大夫过来。
整个屋子乱成了一锅粥。
谢念蕴悠闲悠哉地享受完火锅,便拿着竹签去找柜台处的账房结账和拿麻辣烫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