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他看清楚,后来看清了却一直放不下。因为我已经陷进去了,而且这一陷很可能是一辈子。“咱俩还有可能吗?”这句脱口而出,说完连我自己都觉得唐突,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是想说,毕竟我们曾经有过感情,如果这点没有变的话,我们能不能你知道我现在有那个能力,该有的也都有了,当然,比顾峰还是要差很多”
我越说越乱,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组织语言,韩宇适时阻止了我的话,“你也知道那只是曾经,其实该说的我七年前就说过了,一点点而已,早就没了。李凯,咱们都不小了,也该成熟了,过去的那些就过去吧。”
“可我不希望你这样作践自己。”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我不觉得这是作践。”
他的口气有些沉,我想一定是那两个字惹的他不高兴了,“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可以换个方式生活,凭你的学历随便找个工作收入也不会比干这个低。”
“别说了,我不想听!”他真的不耐烦了,直起身就要下床,“我该回去了。”
我急忙拉住他的手,真切的恳求,“再多陪我一会儿行吗?”
“我想没这个必要吧,时间已经到了。”
“小宇~”这个称呼许久许久没有说过了,脱口而出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我们初识的那些日子,像现在这样望着对方的脸,只愿把对方的面孔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我真的很想你。”
他犹豫了,扭过脸许久才说了一句,“我晚上五点上班。”
现在是上午十点,还有七个小时,用七个小时来了断这七年的恩恩怨怨,“足够了。”
我在旁边躺下,从身后搂住他的身体,用力的搂住,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也许他在可怜我,许久后他终于肯转过身像个孩子一样缩进我的怀里,亦如我们曾经一样。“对不起!”
我记着那是他那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整整七个小时我依旧没有入睡,下午四点多,我起身从钱夹里拿出三千块钱,虽然我知道那小子早就把包夜的钱付完了。我把那叠钱和一张名片并排摆床头柜上,然后把自己丢进了浴室,坐在马桶上抽烟。
我给韩宇留了一道选择题,也是一场关乎他和我后半生的赌局。
我希望他能选择拿走那张名片,我希望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来找我就一定能找到我。再不济我希望他在拿走钱的同时一并拿走我的名片,至少能让我在未来的日子里有一些期盼。又或者,什么都不拿走,给我一个去找他的理由。
我听见他起身,穿好衣服,最后打开那道门离开了。
我走出洗手间,忽略周围的一切紧张的把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作者有话要说:
☆、
那张名片孤零零的躺在床头柜上,就像他的主人一样!
也许,也许是名片太小了,他没有看见,也许是他急着上班没来得及拿走,又也许我匆匆披了件衣服夺门而出。
“李凯?”
林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我怎么忘了,这几天他一直住在这里。“我还有事,一会儿再跟你说。”
“站住!”
我的脚步僵住了一样,不会动了。林子的脸上明显带着怒气,两只眼珠子恨不得瞪脱窗,就那么恶狠狠的盯着我,拳头紧紧的握着。
“你昨晚不是说已经走了?”
“临时有点事,耽误了。”
“什么事这么重要?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不知为何我竟然会觉得心虚,“是生意的事。”
“哦,那难道是我眼睛花了?我怎么看见从你房间里出来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长的还有点像韩宇?”
我叹了口气,觉得实在是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对,是韩宇。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再跟你说。”我转身又要追出去。
却听见林子发出一声冷笑,“行了,别追了,这会儿他估计已经上车了,你追不上的。”
这句话反倒让我冷静了,看看手里的名片一时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吗?一切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
我转过身走到房间门口,“进去聊吧。”
房间凌乱不堪,空气中还飘散着某些挥之不去的气息,傻子都能看出来昨晚这里经历过什么。林子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下,之后马上恢复了一脸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你在哪儿遇见他的?
我没说话,林子笑了笑替我说了,“帝皇,对不对?正好他给你陪酒,陪着陪着就上床了?”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我恍然大悟,有一种被人出卖的感觉。
面对我有些发怒的语气他却视而不见,“知道又怎么样,我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你。”
“为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以前他见钱眼开薄情寡义根本配不上你,现在他自甘下贱当了鸭子更配不上你。作为朋友我瞒着不让你和他见面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心软,他稍微哭两声你肯定还会一头扎进去,这不,真让我说对了。”
“话别说的太难听,他干这行也是迫不得已。”
林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道:“怎么着,你原谅他了?想和他重归于好了?”
不知为何我觉得林子今天很怪,说话阴阳怪气的,和印象中那个开朗乐观的大男孩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没有,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